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
……“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一旦那個世界出現,心之迷宮就會開始消解,這當中大約有10分鐘左右的時間差。”
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啊——————”“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而那簾子背后——
蕭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會,你不知道?”
總之,那人看不懂。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這里不會出現必死任務。
“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
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這是導游的失職。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
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
人群中央,青年正靜靜地坐在那里。“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
徐陽舒一張臉拉成苦瓜:“我哪有那么遠大的志向。”孫守義:“……”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似乎是副本刻意對玩家進行隱瞞,避免大家向更深層次的秘密進發一般。……
反正這東西是個不可攻略的npc,他對他散發一下本性也沒什么不可以。——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如果說先前玩家們還對生存抱有一絲僥幸,那秦非剛才所說的話無疑打破了眾人心中最后希望。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
三途掩下眸底的深思,對秦非道:“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詭異難安的氣氛中,談永緊咬牙關,雙拳握緊、放松、又握緊……“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當然是有的。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他突然開口了。“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由于過度緊張,有人甚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這條回廊在表世界是一條筆直而清晰的走廊,到了里世界卻像是迷宮一樣。纖瘦的脖頸,短小的四肢,比例異常的巨大頭顱頂在小小的身體上,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掉在地上一般。——而下一瞬。
“十二點了!”神父臉色驟變。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作者感言
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