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有點懵,緊跟在秦非身后,行色匆忙間,他望著秦非的背影,總覺得少了些什么。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那幾間相連的房子,從一開始就上著鎖。
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不就是水果刀嗎?
“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
鬼火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和秦非對視了。“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
村里有那么多神像,多得數也數不清。一個活生生的人轉眼便成了一泡血水。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村長嘴角一抽。
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只是,還沒等孫守義用力,門就被人從里向外打開了。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移到鬼嬰臉上。
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倒計時僅剩最后幾十秒,勝利看似近在眼前。
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秦非就站在距離談永不遠的地方,雙手背在身后,面無表情又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
時間只剩最后十分鐘,現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趕在十二點前到村東都有些勉強。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他頓了頓,問出一個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所以,為什么這家人門口掛著的紙錢是紅的?”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
“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
這條路他已經走過很多遍了,石質臺階青苔遍布,地面濕滑,但秦非步速未減。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
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不過現在好了。
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
蕭霄倒是并不覺得秦非問了這個問題,就會這樣去做。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去啊。”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作者感言
“對了。”秦非忽然開口,“把你頭上的米奇頭套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