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fā)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比起一路走來的其他七間囚房,這里的血腥味似乎稍微淡了一點,環(huán)境相對也比較干凈,像是有人刻意打掃過。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畢竟,像我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們一樣,一點都不想讓手上沾上血呢。”
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不要聽。”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fā)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直到黑暗徹底淹沒整座閣樓之后,秦非忽然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尖銳地刺痛了一下。
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果然,隨著紅門的開啟,其他人也和秦非一樣進入了同一個分支地圖當中。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上的傷害。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秦非又開始咳嗽。那些僥幸活下來的人,不過是被規(guī)則大發(fā)慈悲放了一馬,從規(guī)則的指縫中茍且偷生的小螞蟻罷了。
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那可是A級玩家!【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只要能活命。
這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懷疑人生的鬼火。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fā)現異狀。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真正得到過醫(yī)生關照的人,只有——規(guī)則世界直播間里的觀眾最喜歡的就是血腥和獵奇的畫面,每當有主播出手傷人,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新一波的流量。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
“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fā)干了。”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每間牢房中的囚犯都遍體鱗傷。
那必定就是那樣的。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她神秘兮兮地沖秦非擠了擠眼睛:“告解廳我已經修好了,您隨時可以過去。”
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秦大佬!秦大佬?”頂多10秒。
作者感言
“對了。”秦非忽然開口,“把你頭上的米奇頭套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