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來不及了!他完了!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不過……沒過多久,他提著一塊煎餅回來了。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他的確是猜的,但他的猜測絕非毫無來由。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反正無法攻略,那東西又沒辦法從鏡子里出來,秦非干脆盡情放飛自我。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昏沉的光線中,前方的人緩緩轉過身來: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有玩家干嘔了一聲。那是什么人?他沒有問雙馬尾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
鬼女抬起手,緩緩撫上秦非的側臉,尖銳的長指甲一寸一寸劃過皮膚。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那些人剛開始發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境出了什么問題。是刀疤。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
對抗呢?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
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
“那,具體操作方面……”三途有些猶豫地望向秦非。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
少年用最后一點點力氣吸著鼻子,他覺得,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過去了。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
……
威脅?呵呵。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秦非:“……”“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神父收回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如果你想的是通過告密攢齊24分,那么,我可以提醒你一下。”或許,他們的身份藏得很深。
作者感言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