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這里看起來像是祭堂。”程松低聲道。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
但——
“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總覺得哪里受傷了。……
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
30分鐘后,24名圣子預備役在餐廳的長桌前按順序落座。
【普通村民:好感度——(不可攻略)】林守英死后,本就千瘡百孔的大廈終于徹底傾塌。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
這方面的想象力暫且還有些匱乏的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觀眾們已經將他當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顏色主播來看。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
他小心翼翼地探手,去碰門旁那塊窗簾似的墨綠色絨布簾子。旁邊的其他玩家光是看著都覺得頭皮發麻,處于危險中心的人卻神色如常,絲毫不見異樣。
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所有的氣都不是白受的,該來的總會來。
現在正是如此。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馬亂中最終還是難以避免地看清了這老爺子的全貌。鬼女卻被他剛才的話弄得有些不悅:“你剛才那樣說,難道是故意想要騙我,好提前拿走那本書?”
眾人:“……”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兩聲。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林業下意識地想握拳。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
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那就沒必要驚訝了。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
否則一旦其中出了什么岔子,就會完全失去退路。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的點,那里已經沒有人了。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他好像已經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草草草好刺激啊啊啊啊!以前怎么沒看到黛拉拿出來過這個玩意??”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作者感言
就算現在知道真相的人是薛驚奇, 他肯定也會馬上做出同樣的選擇, 那還不如秦非自己來賺這一分的指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