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按完手印之后,他真的將保安隊的守則給他們看了。尖叫聲脫口而出,猶如利刃劃破長夜。
“這是……從下面漂上來的?”彌羊皺著眉頭,不愿相信看見的事實。所有玩家心中齊齊涌起同一個念頭:
岑叁鴉在高階玩家中大名鼎鼎,丁立自然也是知道他的,但當真的在同個副本中遇到后他才明白,為什么外面總是傳說岑叁鴉和普通的預知流玩家不一樣,身上有點邪性。
“老婆真的盛世美顏!”林業幾個一聽見炒肝就想嘔。
“連衣服也不脫,頭套也不摘,直接丟進絞肉機里嗎?”
玩家們湊上前去。
不少人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沒弄明白,聽其他人這么說,想也不想便開始跟著瞎嚷嚷。
薛驚奇帶的那個隊就一個回去的人也沒有。他們的雙眼放空,瞳孔擴散到驚人的大小,整個眼白全都被黑色所覆蓋。薛驚奇像個老好人一樣夾在三人中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報名窗口前的隊伍行進速度極快,會來這兒的玩家無一不是早就選定好了目標副本,幾乎幾秒就輪換一個。
剛才有陰影,一閃而逝。而那條規則和底下的內容截然相反。彌羊身旁,應或的臉色也沒多好看,伸手指著秦非:“你你你——”
正如彌羊所預料的那樣,這個夜晚,注定不會是一個平安夜。雪崩不是雪山上最常見的災難嗎?對方表情怪得要命,一張英俊的面孔脹得通紅,黑發委委屈屈地貼在鬢角,眼眶紅紅的,仿佛正在經受某種煎熬,又像是受了什么人欺負似的。
比怕鬼還怕。
好在阿惠和段南谷梁也都嚇得不輕, 更別提NPC孔思明, 渾身像篩糠一樣抖,看起來骨頭都快抖散架了。
獵豹終于驚喜地開口了。在那一行人來到樓棟門口之前,秦非剛剛帶著陶征和彌羊轉過中央廣場的拐角。
又是一聲!
沒有。“別做夢了,行不通的。”有人面帶憐憫地勸告著,說破了無情的真相,“除非彩球的前一任主人死掉,否則你即使拿到,它也不算你的。”
然而即便如此,玩家們也沒法取暖,他們正被吊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
相比于祂而言,秦非對于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反倒表現出了一副適應性良好的模樣。
玩家們疲憊不堪的身體突然重新被注入了活力,烏蒙像是撒歡的狗子一樣,一邊解著脖子上的繩結,一邊興沖沖地向前方跑去。
彩色蠟筆在白紙上畫出了一朵小花,隨即,一行文字悄然浮現于紙面。
絕不該是如現在這般死水微瀾。腰間的手不知不覺間滑落到了秦非的大腿,現在,秦非整個人被那少年環抱在懷中。“???”
以秦非以往的副本經驗來看,這么高的好感度,絕對可以無障礙交流。在極短時間內就從F級升到了A級的玩家小秦,人雖然已經踏入了高階玩家之列,可消費理念依舊在新手和大佬之間反復橫跳。
他們是要下山,不可能去走向上的路吧。三人終于得見那東西的原貌。
擔驚受怕了幾個小時的羊媽媽眼尾泛著紅,一把按住秦非的肩膀,眼神像X光一樣,上上下下掃視著他。“雪山上,為什么會有蟲子?”烏蒙問出了秦非和應或都想問的問題。幾個殘破的帳篷顯露在雪地里。
噗呲聲響不絕于耳,有玩家打開罐頭后面色如常,也有玩家按捺不住地低聲咒罵起來。話再次被打斷。
鬼火蹲在呂心的尸體前。經過了秦非的點撥,應或頓時如醍醐灌頂:“!!!有道理!”林業和秦非兩人躲在一個巨大的垃圾桶后面,三途鬼火在前面幫他們放哨。
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聞到隱藏在深處的淡淡鐵銹氣。谷梁伸手拂去巖石表層的雪粒。
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
他壓低聲音,用氣聲說道。他將手表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放下袖子遮住。
太好了,不是寶貝兒子的好朋友,可以隨便做成玩具,不用擔心惹兒子傷心。
作者感言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