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短的0.0001秒鐘之內(nèi),蕭霄的視線從血修女的臉上挪到了她們的手臂上。
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lǐng)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
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tài)而存有一絲敷衍。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眼看便是絕境。按照大多數(shù)常規(guī)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huán)。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zhǔn)我自己出去找線索?!”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是那個早晨在物業(yè)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系統(tǒng)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那是一道渾厚低沉的聲音,像是一個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者在講故事,十分輕易便吸引了車上乘客全部的注意力。
在秦非這里吃了一次虧,蝴蝶必不可能輕而易舉地放棄。“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zhì)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qū)動的行尸走肉。”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可仔細(xì)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zhì)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fā)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我也記不清了。”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秦非問:“那他現(xiàn)在去哪兒了?”
前方的路已經(jīng)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tuán)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yǎng)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zhèn)壓。“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沒什么大事。”
“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薛驚奇抬高音量問道。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靈酒,搖著頭回答道: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xiàn)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他現(xiàn)在儼然已經(jīng)成了一只驚弓之鳥、炸毛的鵪鶉。
“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林業(yè)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jīng)著了道。“黛拉最討厭同性戀了,我之前看過幾場,每次有同性戀在里世界被黛拉抓住,下場都很慘的。”
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jī)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jī)會。這到底是怎樣恐怖的精神免疫?
“扯吧??我看了這么多年直播,還是第一次見到信號不良的!”
秦非:“你的手……”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tài)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或許是倒霉會傳染。“你、說、錯、了!”
他抬手摸索著下巴,饒有興味地做了個決定:“我要回去,再帶一點新的刑具過來。”只要能活命。秦非不著痕跡地掃視著屋內(nèi)。
它身上的每一塊肉瘤上都長著一只眼睛。他說著,將刀插進(jìn)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兩人一鬼穿過長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聲鐘聲敲響之前,成功抵達(dá)了教堂。
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jīng)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既然任務(wù)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fā)現(xiàn)端倪。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要天亮了。”
作者感言
但蜥蜴還在旁邊地上抽搐著,那玩家看了秦非一眼,隔著一道門問他:“兄弟,你昨天拿了多少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