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開圈欄區門的瞬間,數十道目光同時將秦非包圍。她很快隨著照片和相框一起,化為了一把灰燼。船艙大門關上,豬人的身影消失在艙門背后。
“急什么。”秦非無論何時都有種仿佛抽離于事件之外的淡然。秦非:不得不承認,聽別人罵自己的仇人心里還挺舒服。
對于艙內亂象,豬人視若無睹。那些蟲子光滑的外皮上仿佛生長著看不見的倒刺,它們鉆入彌羊的血肉中,深入了幾厘米,甚至十幾厘米,每一寸都與他身體里的血管皮肉緊密相連。心腸這么好的人,在正常世界里都不多見,更遑論是人心叵測的副本。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直播大廳內,觀眾們的話題開始向四面八方發散。
一言不發。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
“嗤!”“抱歉,親愛的動物朋友們,這里播報一條特殊通知。”事情好像和他們想象的不太一樣,怎么大佬還需要聽這朵兔絲花的嗎?
借著身后地面反射而來的微弱雪光,應或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火蛇沖天,將那鬼小孩包裹得像一顆燃燒著的炮彈,他的身體在不斷消散,但硬是憑著堅強的意志力死命追著三途不放。
只不過當時,雕塑擺出的是筆直的站姿,而現在卻變成靠墻蜷縮坐著了。他和彌羊走在隊伍最前面,承受的最大的風雪,說話聲被風刮碎,卷到了不知何處。
“剛才在木屋里,烏蒙把那個怪的肚子剖開時候,有一個視野死角,小秦好像彎下腰去撿了什么東西,我們都沒看清。”船工的雙手胡亂揮舞著,他的憤怒值顯然正在光速飆升,腳步越來越沉重。
毫無疑問,這是個NPC,五短身材,四肢和身體都格外粗壯。片刻過后,秦非終于跑到了一處三岔路口。峽谷的位置比冰湖要稍高一些,他站在峽谷出口處,可以將整片湖泊的大致輪廓完全囊括于眼中。
林業到底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環節?
他臉上和身上的傷上了藥,紅腫與流血的狀態褪去了不少,可被飛蛾啃食殆盡的手臂肌肉是長不回來的。
在一個多月前的上場副本中,黎明小隊的固定隊員之一受了重傷。當他們順著右側道路走去以后,風暴越來越小,直至半個多小時后徹底停歇。秦非皺起眉頭。
說得太多,恐怕會自曝其短。反應過來后,立即有樣學樣地瘋狂鼓起掌來。
左手邊是帶著動物頭套的玩家,是一只黃色的狗。
隔著一層坍塌的雪墻,玩家強壯有力的胳膊毫無防備地貼了過來,秦非眼皮狠狠一抽!身體在一陣一陣發燙,裸露在外皮膚和毛孔卻散發著涼氣。
“怎么了?”應或被嚇了一跳。事實證明,秦非買這堆東西的確不是毫無目的的。
走廊上的人失魂落魄,有人毫不猶豫,轉身就走。但在面臨未知的危險和死亡危機時,沒有人能做到完全不恐懼緊張。
秦非一對杏眼彎出漂亮的弧度,口中說出的話卻界限分明,不帶絲毫溫度:
有的緊緊蜷縮著, 有的身體前傾、抬手向前,直到死去依舊維系著伸手推門的模樣。“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關心。”
反而是身邊這個應或。B級,在規則世界中,也勉強能夠躋身上層區域了。秦非卻漫不經心地抿唇輕笑。
公主大人竟然真的沒有說謊,若不是他打了個電話,彌羊這一波怕是要栽在這棟樓里。
“你們最好偷偷回去,先在活動中心旁邊觀察一下情況。”秦非略微沉吟后道。背靠公會,還手持攻擊性天賦武器。
“太好了!你沒事!”鬼火直接原地起跳。……“這幾個人還不知道吧, 他們現在正和鬼共處一室呢, 嘻嘻嘻……”
聞人黎明給大家排了個班,兩人一組,每隔一小時輪值守夜,順帶看著點谷梁,給他灌補血劑,免得他直接在昏迷中徹底歸天。
反而有一部分實力不濟的玩家,會因為過度緊張而接連不斷地沖副本。如果一樓有電話,那也只可能藏在那里了。秦非當時眼疾手快,把它藏進了隨身空間里,之后一直沒機會打開看。
一直到現在都還沒重新開放。秦非的眼眸中滿是誠懇:“真的不行嗎?我們是真心實意想為社區做一份貢獻,今夜沒有工作指標的話,我們不拿工資也可以。”他并不是在推脫,他是真的沒有想好。
這么一看,還真被他看出一點問題來:“這扇門的顏色?”秦非半瞇起眼睛。他抬腳隨意踢了踢雪面,很快,雪地上的一切痕跡都被深深掩埋。
“不要以為沒人做到過的事就永遠不會有人能做到,說不定,小秦就是規則世界玩家中未來的新神!”
他們明明,都是很好的伙伴。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慢慢生根發芽。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作者感言
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