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從沒見過這樣熱心腸的游客,懵了一瞬。
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可前三名的字體和底下的人不一樣,是閃光的土豪金,異常耀眼,引人注目。“主播就這么出去了?怎么什么也沒發生啊……”
“原來如此?!庇鲆姟氨痪磉M無限流副本”這種荒誕到極點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張的,但在親眼目睹了兩個人的死亡以后,強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靜了下來。身受重傷也阻止不了秦非頭上劃下三道黑線。
破爛的鐵架床、廢棄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處,墻面上、地面上,到處都是或深或淺的污漬。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也有高階主播鎮定自若臨危不亂。
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
24名圣嬰,在里世界中,扮演的究竟又是怎樣的角色?
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鼻胤窍氲搅艘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
片刻后,又是一聲。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蕭霄正欲說些什么,外面的走廊盡頭突然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未出口的話。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
蕭霄瞠目結舌。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就再沒見過什么小孩的幾個成年人,表情頓時古怪起來。
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秦非安靜地吃著飯。
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粗粋€個奇形怪狀的鬼怪npc,秦非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統也該把尸體清理干凈。明明就沒有比你更不要臉的人了??!老神父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馬不停蹄地當起了向導。
系統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林業眼角一抽。
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
“是啊是啊?!彼赃叺撵`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那從未露面的太陽正在落山,暗紅的光線穿透層層疊疊的陰云縫隙,像是一只只骯臟而扭曲的巨眼,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聲中,一道與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聲音毫無感情地響了起來?!爸灰诿詫m徹底消解之前,重新讓世界回到穩定的狀態,一切就還來得及。”
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所有靈體都在那一瞬間下意識地瘋狂call起彈幕。
作者感言
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