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遲早必有一戰。雪地上,無聲癱坐許久的谷梁訥訥地開了口。
豬人就像一個發掘到了任勞任怨下屬的領導那樣,面帶激動地拍了拍秦非。上過藥,包扎過傷口,造成的虛弱狀態休息一段時間之后就會自動消失,無非就是少了一條手臂后行動不便罷了。他的血是特殊的?
這睡眠質量未免也有點太好了……如今這份憧憬被秦非打破,他頓時垂頭喪氣,好像耷拉著腦袋的大狗,一步一步,拖著腳,在雪中留下一長串腳印。
玩家們已經在樓外等了近一小時。他想咳嗽,但積血全部淤堵在傷口處,他覺得嗓子眼很癢,伸手使勁摳挖。話音落下的瞬間, 空氣似乎發生了短暫的扭曲。
彌羊單手拽著登山繩,一腳踩在石壁上,雞皮疙瘩從尾椎骨一路爬到后頸,無聲地罵道:“臥槽!!!”秦非現在干的,彌羊今天上午也想過。
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腳步。
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加入宗教的人們死去后,社區內的人便逐漸淡忘了他們生前的樣子,好像他們從未存在過一般。
他的手搭在推車的扶手上,和人手結構類似,卻又有些許不同。
在雪怪還在向一旁躲閃時,另一柄飛刀已然悄無聲息地揮砍向雪怪的脖子。恰好,雪山副本中的雪怪,全是死去后被灰蛾控制的尸體。“我總覺得,這兩個人有點眼熟。”
“我看著都覺得后槽牙痛……”
視野內的景物驟然升高,烏蒙的腦后遭受一記重擊,瞬間栽倒在地。它的體型實在太小,在和這種有實體的怪物戰斗時并不具備優勢,頂多只能幫秦非拖延一些時間。
故事里沒有任何復雜的背景,兩人的變態也沒什么令人感慨的誘因。“可以。”三途對這個提議表示了贊同。
這項失誤無法責備任何其他人,是蝴蝶對形勢的誤判。
幾乎每完成一個任務都會得到相應的提示。
單打獨斗很容易出現危險。
不知過了多久,飛蛾群在前方不遠處一閃,忽然憑空消失了。秦非笑瞇瞇的,一雙杏眼彎得像狐貍。
玩家們都已經把手套脫了下來,秦非也是一樣。秦非搖了搖頭。
馬上……馬上!!
“……我沒看到,而且。”
就像一塊被切開的蓮藕。秦非故伎重施,用在南門垃圾站撿來的那根銅絲插在鎖孔里扭啊扭,片刻過后,“咔嚓”一聲,鎖扣應聲而開。前進的隊伍發生了小幅度的騷亂,蕭霄趴在管道口中,睜大眼睛向下看,緊張到心臟快要從口腔中跳出來。
秦非微垂著眸,他的長相比起彌羊要顯得柔和許多,長距離奔跑后引起的缺氧使他的皮膚格外蒼白,他蜷著身子坐在房間角落,整個人顯得異常無害,抬眼看向彌羊時,清澈的淺色瞳孔中滿載著溫和的平靜。因著雪山副本環境的特殊性,玩家們這一天之中的交談聲一直壓得很低,生怕聲音過大引起雪崩,刁明這一嗓子可謂石破天驚,震得好幾個人都瞪大了眼。
聞人眉頭緊皺,上前一步,想和指引NPC搭話。
秦非快步走了過去,卻并不是走向凹陷處的邊緣,而是走向了彌羊。聞人黎明下了那么多次副本, 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不講武德的。
應或聞言,面色古怪地看了秦非一眼。秦非數了數,除去那幾個進了幼兒園還沒出來的,以及林業那三人,剩下的玩家全部到場了。他一直走到門邊,推門,朝對面那條通往上方甲板的樓梯上走去。
陶征驟然摸出了個高級道具,幾人都饒有興趣地圍上前看。叮叮咚咚的系統提示在耳畔接連響個不停。
這意味著,密林已近在眼前了。“不是說了嗎,不許笑!”就還,挺讓人難受的。
羊肉粉店的后廚和炒肝店比起來要干凈很多,只是光線非常暗,而且冷氣打得很足,整個后廚像個大冰窖,林業一走進去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雪中那顆腦袋出沉悶的哀鳴聲,從音色上分析,應該是猝不及防被塞了滿嘴雪。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
聽起來不難,但這可是個大工程。玩家們從雪山小屋中找到正確的地圖,得到新的任務后沿地圖指引出發。譬如多久能移動一次、一次能移動多遠,都不可能隨心所欲。
就在他的身體浸入到泳池水中的那一刻,像是一把火在身上燃燒起來了般,汩汩白煙瞬間從落水的方位冒出。室內陷入短暫的漆黑,很快,眾人頭頂,一顆光禿禿的燈泡自動亮起。林業沒留意, 后退半步時卻不小心踩在了上面。
作者感言
(B級盜竊內容:NPC信息、視野、面容、技能 - 升級技能解鎖更多盜竊內容,具體盜竊內容有一定可能隨NPC特性產生隨機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