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沒有比這更恰當的形容了。“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直到現在他依舊不知道自己觸碰到了修女的哪條紅線,他調出彈幕界面,眼前的空氣中飄過零星幾條發言。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一旦他過來,他們只會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樣,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
四處都是碎石飛濺,一邊跑還要一邊閃身躲避暗算。這是那個一開始和司機打過照面的壯漢,從駕駛座旁離開后,他就一直是現在這個狀態,渾身顫抖,額頭冷汗直冒,一副嚇破膽了的模樣。
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這要怎么選?
沒人!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游蕩的孤魂野鬼一號:不可攻略】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
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替3號懺悔他的懶惰與無所作為。”
好在系統還不至于如此喪心病狂。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涼。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
1號玩家坐在2號玩家身邊,和秦非一樣,他也正低著頭四處打量,兩人視線交錯,而后飛快分開。
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
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話音落,鬼手頭頂的好感度肉眼可見地又上躥了一小截。
林業幾乎急出了哭腔:“完蛋了!”
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撬不下壁燈,我們還可以直接撬磚頭啊。”
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80%的迷惑值,足夠讓玩家的大腦自動自發地將一切不合理因素判定為合理。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對啊,一會兒說主播應該去8號囚室,一會兒又說欄目應該去8號囚室。”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
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
“引誘我,去偷修女的內褲!”只能像是一條被鐵鏈鎖住了脖子的狗一樣,老老實實蹲坐在原地。她臭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油腥氣, 懷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
他只需要裝作被嚇到的樣子,尖叫一聲,動作足夠快地沖到玄關外面去就可以了。這孩子秦非認識,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那個24號圣嬰。
作者感言
很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