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
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誒,誒?別走啊!12號什么也沒做啊!”
秦非眉心緊鎖。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
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所以他在游戲過程中稍微作死一些也沒事。秦非這句話,幾乎是將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個隱秘的可能推到了臺面上來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秦非心中也驀地一動。其實大家都清楚,導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這。
他笑了笑,語氣平靜溫和地陳述道:“2號死后我沒有拿到積分。”可是哪里會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呢?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都已經靠自己弄明白了。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秦非卻不肯走。
【抓鬼任務已開啟。】
C.四角游戲
刀疤臉色越發難看起來,他的手在身側一摸,竟不知從何處掏出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來。
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恭喜1000001號玩家秦非成功通關首次副本,接下來系統將為您進行本次積分核算。”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
玩家們心思各異。
蕭霄是知道秦非要去做什么的。“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快了!萬一,他們人一多,還真的找到了那本書呢?
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
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比誠摯的注視。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自從秦非進入這條走廊后,彈幕就一直十分熱鬧。
“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貿然開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他們是二十四個被精挑細選出來的圣嬰,來到教堂中,是為了秉承主的意志,成為新的光明與希望的象征。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整個亂作一片。
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蕭霄被嚇得半死。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作者感言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