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什么……
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
他反應極迅速地后撤,但還是有些遲了。那托盤中整整齊齊碼著一疊衣服,疊成四四方方的模樣。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就是他!修女,就是他!”
什么情況?歧視假裝成NPC的玩家嗎?“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而偌大的教堂中,有個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大腦中某根神經如同過電般輕微彈跳了一下,秦非在思想意識還沒有完全扭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青年眉眼彎彎,環視眾人一周。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這話說的有些沒頭沒尾,但秦非卻瞬間領會了。
守陰村村祭的確需要用到玩家當祭品,但用的并不是在每天的直播當中死去的玩家。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壞游戲的進程仍舊停留在0%。
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
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高階靈體幾乎都能夠猜到之后的發展會是怎樣的了。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
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雖然休息區的燈原本就都已經關上了,可,被人手動關上還是閃爍后熄滅,大家還是分得清的。
秦非冷眼旁觀。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
10分鐘前,她在祠堂的天井處意外與孫守義和劉思思失散了。如果……她是說“如果”。蕭霄湊上前,皺著眉頭指向最后一條規則。
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難道今天他注定要交代在這里?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
這太不現實了。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現在這么多玩家組著隊跑來幼兒園,想必是里面有什么足夠吸引到他們的東西。直播大廳瞬間爆發出一陣尖叫。
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作者感言
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