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
這該死的副本,就像是特意不想讓他好過似的。而徐陽舒的眼睛也隨著秦非所說的話越來越亮。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tǒng),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xiàn)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tǒng)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果不其然。漆黑的楠木棺材里,彪形大漢痛苦地捂著頭坐了起來。
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薄拔沂鞘裁慈耍俊?這小姑娘鬼知道的還真不少。
薛驚奇被噎了一下,那張老好人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溫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這是一間看起來像是普通人家起居室般的房間,右側擺著一張單人床,旁邊還放了一個嬰兒用的搖籃。這個該死的小白臉異化后又會是什么丑陋的樣子呢!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眼睛?什么眼睛?要眼睜睜看著秦非死嗎?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從直播開始到現(xiàn)在,他完全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
那里寫著:
6號話音未落,修女已經(jīng)搶先一步驚聲尖叫了起來,她的視線穿巡在走廊上的眾人當中,最后直直落在了秦非的身上?!?…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tài)?!爸鞑Α牧肆摹亩x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哈哈哈,拿板磚和鋼管聊嗎?”
三途冷笑。
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污染源。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jīng)快要被氣瘋了。雖然這樣說未免有些太過極端。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
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guī)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xiàn)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又是幻境?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所以……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幾秒鐘后。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
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xiàn)系統(tǒng)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
難道是他聽錯了?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系統(tǒng)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guī)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tài)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秦非想了想,在“現(xiàn)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fā)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他們被蝴蝶下了嚴密的封口令,絕不準向外吐露半個字。
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作者感言
雖然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