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秦非先是眼前一亮。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尸體!”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
他終于還是說出了村長最不愿意聽到的那句話。
罪名那里被污漬遮擋住了,看不清字跡。那條規則中強調了玩家們需要“保持大腦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斷出,假如玩家們接觸到了活著的死者,很可能會大幅度掉san。
屋里有人。
“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別怕呀。”秦非非常貼心的拍了拍蕭霄的肩,“咱們不是準備去二樓嗎?你看,她現在正帶著咱們往二樓走呢。”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那些人都怎么了?”
“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
“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這個副本,是更新了吧?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
“主播又要下地牢了!他應該是打算繼續往后探索吧,我從來沒仔細看過地牢內部的構造,這次一定要好好看看。”更奇怪的是,那四個連撒尿都要分出一只眼睛盯著徐陽舒的人,竟然就這么放他一個人走了!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可以看出,她腦袋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努力思考著事件的合理性。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
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
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
孫守義試著跳了一下,青白交織的僵尸面孔上浮現出一絲愁容。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秦非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溫和而堅定:“我一定要去。”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新的導游,或許會帶來新的規則。
她頭上的好感度條在此時終于發生了變化:
地面很快淌滿四溢的血漿。
他連忙又將眼睛閉上。
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這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秦非慢悠悠地開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和他吵,只會輸,不會贏。
作者感言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秦非已經被彌羊瞪出一個窟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