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社區(qū)居民輪流清理。”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yīng)該身經(jīng)百戰(zhàn)、沉穩(wěn)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
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yīng)的應(yīng)該是規(guī)則中“管理者”的身份。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guī)則類怪談直播。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鬼火豎了好幾分鐘的寒毛終于落下去了,他壓低聲音道:“我覺得這個老板娘肯定有問題!”他只要隨便弄死一個什么人——程松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
“在休息區(qū)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qū)的日常生活時間表。”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沒死?”看得出,三途的內(nèi)心非常煎熬。
短發(fā)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shù)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秦非猛然抬起頭來,視線落在自己身旁的車窗上。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
“不過。”到底不是心甘情愿,鬼女說話間依舊充滿了挑剔和嫌棄,“你得幫我做件事。”
“我的孩子,就在這里,向主闡釋,你所要揭發(fā)的罪。”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xiàn)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jié)成片。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nèi)。
小秦??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
回話的是那個剛才因為嗓音過于尖銳而被揍了的男人:“過一會兒指引NPC就會來的,你還是先趕快坐下,免得違反了規(guī)則!”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黃牛裂開嘴呲牙一笑:“絕不收黑心錢。”“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究竟該如何破局呢?算了,算了。
“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wěn)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guān)上。秦非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jié)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
“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沒有系統(tǒng)提示任務(wù)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看著青年臉上猶疑不定的表情,她的心中很是滿意。如此這般,就能成功地用鈴鐺聲和口訣驅(qū)使僵尸自己動起來。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guān)注中心。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蕭霄感覺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充滿了力量。
“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秦非蹦跳著用胸腔撞開一個試圖攻上臺來的尸鬼,咬著牙,悄聲詢問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熱鬧的鬼嬰:“你就沒有什么辦法處理一下?”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這一點絕不會錯。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街道環(huán)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對方拒不配合的模樣,讓程松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qū)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
作者感言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xiàn)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zhàn)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