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那,除了你們,其他所有人都……?”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不要。”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10號!快跑!快跑!!”
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
噗嗤一聲。而秦非。
頭頂,系閃爍的統時提示仍未停歇。
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
但他們不會將注意力過多的放在“12號玩家為什么想去殺死污染源”上。“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哦,天哪!誰懂啊!他真的好像一個王子!
就當0號是在發神經,反正,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又笨又慫又沒用的!!秦非冷眼旁觀。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
“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這段距離或許會成為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一旦和他搭話,心智不堅定的人不超過三句就會被他帶跑偏了。”
……艸!!他說那番話,大約是意圖再將蕭霄心里的陰暗面再度喚出來。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
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前,11號和蕭霄一樣,都正待在房間里。“——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而那個“高人”,指的則是林守英。秦非站在人群后方雙手抱臂,靜靜觀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一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一群倒霉蛋,還是一群智商不太高的倒霉蛋——聰明人哪會受這種騙?“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
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而慘叫聲已在亂葬崗四角接連響起。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看見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在騷擾兩個走夜路的女孩;
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
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
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彈幕沸騰一片。
鬼火&三途:?秦非猛然瞇起眼。
或許——剩下的則很明顯了。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
來不及了!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
作者感言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