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輕叩了叩戒面,戒指中沒再傳來新的動靜,他半瞇起眼望向天空。
平日就一直熱鬧非凡的娛樂中心,在預選賽這兩天時間里,人流量更是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彌羊現在看到那雙閉著的眼睛就覺得屁股痛!
并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有心眼。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一副強行挽尊的心虛樣子。他上前幾步,走到正半蹲著整理雪鞋鞋帶的秦非身前。圓形傷口有拇指大小,像是用錐子扎出來的,傷口很淺,可每處破損都缺失了一小塊皮肉。
秦非轉身,正欲離開。但他現在也沒心情去管這些了!
粗糲的祭壇表面變得平整而光滑,秦非若有所思地望著掌心中的物件,在上面看見自己模糊的倒映出的影子。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道:“嗨?”他只不過是無心“提點”了孔思明幾句。
大帳篷里的人全部出來了。紅黑交錯,層層疊疊,像是在墻壁上用鮮血涂就出了一幅幅潑墨山水畫。
居然在短短幾小時內, 押注一舉超過了原本排名第三的薛驚奇。除了雙面鬼、無頭鬼、紅眼鬼以外,穿著廚師制服、眼中流著血淚的男人、全身表皮被剝掉只剩一層紅白交織肌肉組織的人……
下一秒,端坐在那里的黃狗,整顆頭突然像是爆裂的西瓜般炸了開來!
“說不定他已經發現了什么,覺得這條規則不是一條死亡規則呢。”
而且,下午時鬼火也來也找過老保安。秦非只是很尋常地說了一句話,想表達的也僅僅是字面意思。
一旁貓咪的三名隊友見狀,也當機立斷地動了手。十幾分鐘過后,除了孔思明所處的那頂帳篷以外,其他帳篷都被折疊好收起,帳篷里的東西也被玩家們收了起來。“登山社準備爬的那座雪山,離周莉老家不遠,周莉在村莊中找了幾位攀登雪山的老手,拜托那些人帶她先走一遍旅行線路。”
鬼火皺眉:“所以,你必須一直盯著那個鬼,視線一離開它就會朝你跑過來?”明天白天那么長的時間,難道他連一分任務分也得不到嗎?為什么要在今晚就出去冒險?“艸!”
唐朋總覺得,整個活動中心現在就像一塊正在散發著香馨味的小蛋糕,吸引著社區里的鬼怪從黑暗中走出來,將他們一口吞掉。雙馬尾站在薛驚奇身側,被突然出現的詭異一幕嚇得縮了縮肩膀:“我們頭上……是不是有什么聲音?”秦非的臉上卻笑容不改。
門上沒有貼東西,宋天壯著膽子輕輕壓了壓門把手,門也沒開。對面這人怎么就知道他是誰了???
正對著通關大門的位置,密密匝匝的灰蛾向左右兩邊分開,露出中間一條不足20公分寬的過道。他為什么會說出這句話?他心里想的明明是“我們要不現在跑路吧”,嘴里卻說出了完全相反的內容!又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
就在鬼火的指尖距離那個后腦勺不足半公分遠時。“雪村入夜生活指南。”秦非輕輕讀出標題文字。
總之,那具尸體看上去特別鮮活,就跟真正的秦非一模一樣。
假如真是他所想的那兩個人的話。——而是尸斑。密林里這些黑色的樹實在太過于高大,所以烏蒙沒有橫向砍,他擔心樹木倒下后砸到玩家,或是砸到別的樹,引發一系列糟糕的連鎖反應。
對面的人好像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意識,他的鼻翼輕輕翕動,仿佛生前的青年身上正散發著多么誘人的氣息。“你們并不清楚我的任務和你們的是否一樣。”
少年身上分明被鎖鏈纏繞著,他明明失去了行動力,可此時,鎖鏈卻好像完全沒有對他造成任何阻礙。秦非打算使點小計謀,讓自己提前過個生日。
比如守陰村中的導游,還有圣嬰院中的白修女。
這坑實在太深了,像是能夠吞噬一切。秦非沒有貿然深入房間,繼續站在原地。
雪洞內溫度低得驚人,彌羊覺得自己血管里流的都變成了冰渣。手套抵御不住酷寒,他走一步朝手上哈一口氣,嘟囔著:“萬一前面又有個怪過來了怎么辦?”秦非一個人鬼鬼祟祟繞著神廟走了兩圈,谷梁覺得他不懷好意。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還有公會大賽的視頻我也都看過了。”騎車的老太太速度實在太快,過了沒一會兒,鬼火兩人無功而返。有人試圖走上前去摸一摸那棟大樓的墻壁,想看看它究竟是否真實存在,被身旁的其他玩家一把拽住。
可它們就愛擠來擠去。彌羊正在看一本薄薄的書冊,那書冊黑色融金的封皮,和預選賽邀請函材質一模一樣,正是本輪預選賽的主題介紹冊。但他們別無選擇。
彌羊忍不住輕輕嘶了口氣。除了他沒有仔細觀察、記性也一般以外,副本似乎還對玩家的感官施加了另外的模糊,讓他們在面對亡靈時會變得格外遲鈍。
秦非面色沉靜,點了點頭。很奇怪,人在處于恐懼中時,五感似乎總會變得格外敏銳。
蝴蝶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下頜高傲地微揚著,涼薄的視線幽幽擦過走進服務大廳的每個玩家。
作者感言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