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導游沉默著搖了搖頭。
“時間還早,我們現在出發,可以趕在凌晨前回來。”孫守義認可道。這哪里是“請”,分明就是監視。
“嚯。”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竟然真的是那樣。
只是,今天。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
他學著秦非,模棱兩可地敷衍道:“回頭你們就知道了。”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
多么美妙!
他好后悔!
被他這么一說,其他人也覺得,確實是很像聲字。
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馭尸術》中提起過的一模一樣。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可是整個迷宮所有的走廊,墻面,地板,大體看上去都一模一樣,人在里面完全無法分辨方向。神父急迫地開口。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
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拉開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
“怎、怎么了……?”宋天小心翼翼地詢問。秦非獨自坐在床上。“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對啊,為什么?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冷。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
“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遠處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產生這樣的念頭之后,那個蘭姆微微頷首,眉宇之間帶出些許歉意: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草草草!!!
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6號有了防備,起身便向外跑,甚至在出門時一把拉住3號擋在了身前。
作者感言
義莊紫黑色的大門緊緊閉闔,檐角下,那幾串血色紙錢依舊猩紅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