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去那里最快的路就是直接穿過F級生活區。”亞莉安甚至手起筆落,在辦公臺上用草稿紙給秦非畫出了一幅簡易地圖來。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熟悉的內容響徹耳畔,秦非渾身肌肉瞬間緊繃。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
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黃牛垂頭喪氣地打算離開。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一旦那些人順利結盟,就會開始挑選之后下手的對象。”
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秦非見安老師一副難以接受現實的表情,十分貼心地開口寬慰道:“怎么了?好不容易找到哨子了, 你不高興嗎?”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因此刺頭男此言一出,會議室里的玩家們臉上雖沒表露出來,但有一半人心里已經警惕了起來。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眼前這個靈體渾身散發著的富貴金光,也是售價昂貴的裝飾品之一。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閨蜜在下午茶時分閑話家常那般自如地閑聊起來:
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無數靈體環繞在光幕前, 眼底滿是憧憬與狂熱!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不過問題也不大。“真的,隔著屏幕我都開始心跳加速了,這個小boss的心是用石頭做的嗎嗚嗚!這樣居然都能無動于衷!”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
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那可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公會的會長,是曾經玩家排名榜上位列第一的人,是他們這種小主播做夢都不敢想的高玩啊。“好的,好的。”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右邊僵尸本人:“……”
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導游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村長的臉皮抽了抽,反問道:“為什么?”
“白癡。”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作者感言
天花板上的通風井里,蕭霄膽戰心驚地旁觀了這一切,眼睜睜看著秦非跟在NPC身后,離開了操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