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室內(nèi)恢復(fù)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撒旦被打斷,瞬間啞了聲。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地是空虛混沌……”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分明就是一個假借職務(wù)之便行猥褻之事的老色鬼嘛!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房內(nèi)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zhuǎn)過頭來。
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神父:“……我明白了,讓給你,當然也不是不行。”
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yǎng)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zhèn)壓。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但笑不語。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nèi)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誰把我給鎖上了?”
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可以的,可以可以。”
——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chǎn)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出現(xiàn)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fù)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他以一種極其滲人的語氣說道:“誰,想當下一個呢?”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
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wù)道具。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diào)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想到副本規(guī)則,宋天終于意識到,他應(yīng)該是觸發(fā)了任務(wù)。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
在他們進入里世界的這段時間里,表世界的休息區(qū)顯然并沒有人來打掃過。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diào)給傳染了。
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cè),和林業(yè)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已經(jīng)看過,社區(qū)里最便宜的吃法是去小賣部購買泡面,3.5元一桶。但即使不吃早餐,一天兩桶泡面,經(jīng)費也只夠每個人支撐七天。”
沉重的鞋跟叩擊地板,在大門打開以前,秦非已經(jīng)聽出,來人是修女黛拉。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xiàn)在了公眾視野中。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但它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可以將上面那些優(yōu)點全部抵消。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fā)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但,實際上。樣式十分簡陋, 上面沒有半點花紋, 穿在身上像只大老鼠。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
……“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fā)脾氣。昨天晚上在追逐戰(zhàn)中,劉思思本該是有機會逃脫的!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成了一個NPC。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shù)人說過無數(shù)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作者感言
而當它來到C級雪山副本以后,那些加諸在它身上的禁錮瞬間便全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