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蕭霄人都麻了。
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在他死后他的罪惡。也會消解,仁慈的天主會原諒他的。”
“那里充斥著妖魔鬼怪和暴力血腥。”“還是趕快想想那些人的尸體究竟可能藏在哪里吧。”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
蕭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寫滿清澈的愚蠢:“現在不能告訴你。”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紅發陣營:白方陣營=3:1】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雖然眾說紛紜,但實際上,這波純粹是觀眾們想多了。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如此一來,幾名沒拿早餐的玩家當即便傻了眼。沒有順利完成工作的導游,會得到怎樣的懲罰?
1號是被NPC殺死的。……靠?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
顯而易見,在這支玩家隊伍中,已經有人被神像盯上了。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
除了程松和刀疤。孫守義憂心忡忡:“小秦,你說,他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停車,師傅停車啊!”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怎么就相中了剛升到D級的秦非。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秦非坐在那里,抬眸,向著大廳的方向望去。
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
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
村長將秦非里里外外打量了一遍,實在沒揪出什么破綻,只好面帶不甘地轉身走了。地面又震動了一下。“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再用力,還是沒拉開。
作者感言
而當它來到C級雪山副本以后,那些加諸在它身上的禁錮瞬間便全都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