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被人一刀割破了頸動脈。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要不然,里人格的聲音就像發了瘋一樣一直在他耳邊來回播報,他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怎么會有這種人,拿別人的命來送人情啊??“村長!!”那村民說話時嗓音尖銳,甚至有些凄厲,“那六個祭尸!那六個祭尸——”
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他突然開口說話了,和剛才那種針鋒相對的語氣截然不同,態度竟然異乎尋常的好。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
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我是鬼?”秦非的,蝴蝶的,薛驚奇的。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
皮膚在粗糲的鐵鎖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依舊在客廳里,對秦非揮舞著他們沾滿鮮血的手,張開口,無聲地說著:
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醫生的記錄本中,有不少關于24號的記錄,據醫生描述,24號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偶爾會出現虐殺小動物或小規模縱火之類等帶有潛在犯罪意向的舉動。
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
是普通的茶水。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
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就在她所正對著的墻角,一張用相框封好的全家福被十分端正地擺放在那里。
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圣嬰院》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聽說大多數都是在中高級副本中開展的。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個人!
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
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秦非倒是不覺得意外。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阿門。
秦非眨眨眼。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
作者感言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