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兩只逃亡隊伍匯聚成了一路,三個追著玩家跑的boss也統一了目標。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只要找準時機,就能吞噬周圍的一切。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小心了。中間那靈體一副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模樣,伸手捋了捋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須,拖長著嗓音開了口:“那還要從三天前,這場直播剛開始的時候說起……”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他大聲而口齒清晰地道著歉。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秦非擠過人群蹲在紙條旁邊,瞇起眼睛觀察半晌,勉強認出那個“圣”字后面輪廓模糊的應該是“嬰”字。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
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要不我們在車里等一會兒吧,萬一導游出去了呢。”孫守義嗓音艱澀。
只要他們的行動速度夠快,必然可以在他們發現那棟小樓之前離開這里。什么玩意能發出那么大的響聲啊?
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冷靜!冷靜!不要緊張!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孫守義:“……”
“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秦非心中一動。“我有罪,神父!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我實在不夠聰明。”
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鬼火:“……???”
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熱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那也沒辦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實在怪不到他頭上。
“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鬼火接著解釋道。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
不能停!“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
性別:男
這到底是為什么?“任平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主播想干什么?我怎么又看不懂他的操作了?”
秦非將信將疑。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折騰了半晌。
作者感言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