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像個波浪鼓一樣只會搖頭的人，秦非的眼皮狠狠一跳。

秦非又瞟了一眼已經檢查過的其他雕塑, 有的變了, 有的沒變。越過層層疊疊的樹影，一座高聳的建筑出現在眾人視野盡頭。

“雪村入夜生活指南。”秦非輕輕讀出標題文字。“成功了！！！！！”對于自己直播間彈幕中正在進行的世紀大戰，秦非一概不知。

秦非腦海中當即便浮現出幾種可能性。——即使他們才不過見過幾面而已。假如給他們機會成長，或許，他們也能成為排行榜上有名的人物。

這可是污染源！“不是你說這條路更安全嗎？”

污染源是怎么混到這個地步的？秦非悄然無聲地跟在他們后面十米左右，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悠閑的牧羊人正在驅趕著自己的羊群回到農場。

每碰到一個沒見過的人, 他們就要上前去詢問幾句, 想以此來摸清玩家們所持有的彩球數量, 借此判斷自己是否安全。萬人空巷，不外乎如是。

玩家們身形一僵，隨即慌亂得如同見到貓的老鼠，一溜煙沖出垃圾站的門。這或許會令他們懷恨在心。

玩家們可以像直播間中的靈體們一樣，發彈幕、打賞主播。背后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太婆喊打喊殺，還有排隊成火車一樣的怪物長龍蠢蠢欲動。彌羊忽然變得十分聽話。

每過一秒鐘。王輝遲疑著搖了搖頭：“不……應該不會。”

彌羊抬手掐人中。

下一秒，鏡中的仿制品緩緩咧嘴笑了起來。絕大部分怪物都被四處安全區和蝴蝶吸引過去了，廣場上游蕩的不過是些小魚小蝦，完全不能造成任何壓力。

就像新手排行一樣，玩家登上服務大廳中的任何排行榜都沒有上榜提示。

所以，他們還有10分鐘的思考時間。秦非只能站在游戲區門口，定定地望著剛才那個方向。

秦非將手中的本子打開，一頁頁翻看起來。和黎明小隊中其他五大三粗的壯漢對比，岑叁鴉簡直嬌小纖弱得不像話。

“有些人破防了，是誰的粉絲，我不說~”

脖頸上傳來細微而尖銳的刺痛，秦非抬手，在脖子和鎖骨的連接處摸到一道奇怪的凸起。

秦·小淘氣·非：“……”他勉力睜開了右手的桎梏，可身體卻徹底失去平衡。秦非縮在床下，他人骨量不大，身形纖細修長，看起來有些單薄，懶懶散散地癱在床下，兩只手支著不停鼓搗著什么。

地上的血污順著地窖入口流到地下，入口處向下凹陷了一小塊，已經被完全浸泡在黏液里。果然，就像他們今天上午想的那樣，蝴蝶把玩家叫回去不懷好意。或許是隨時可能死翹翹的威脅太大，還真叫這玩家搜刮出了一點。

他在那座雪山中迷失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隨身攜帶的物資用盡，饑寒交迫倒在雪地中。那是開膛手杰克。

王明明的爸爸：“所以我們就一直瞞著你。”“絕對沒有，我敢打包票。”他的分數去哪里了？

醒來后他拒絕任何人的接觸，只愿意和秦非說話，仿佛其他玩家都是空氣。

聞人黎明吁出一口氣，來自老玩家敏銳的第六感讓他意識到了危險。哪來的聲音？

“菲菲和兄弟這個組合……幻視一個美貌嬌弱林黛玉扛著柴刀上山打老虎的畫面。”在數不清的期待目光中，青年高高舉起雙手。“老婆是不是發現不對勁了。”

“這個新玩家打法確實牛逼，只能祈禱他千萬別被蝴蝶發現吧，不然蝴蝶早晚得弄死他。”

游戲區整體結構很簡單，前面四分之三都是各種顏色的游戲房間，后方聯通著一個圓形休閑區。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那聲音持續不斷地響起，依舊微弱，卻越來越清晰。其實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但秦非就是有種感覺：

以及更多被衣物遮蓋的，秦非沒有發現的地方，都正在慢慢顯出痕跡。只要是粉色的積木，沒有一塊被弄倒過。

秦非傍晚聽到這個消息時，便在心里多加了個心眼。錢這種東西，對于玩家來說，就和狗屁也差不多。豬人已經被秦非忽悠得找不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