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三途和鬼火站在會議室最外圍,雙手抱臂,遠遠看向被人群簇擁起來的薛驚奇。
“臥槽???”他們身下的祭臺雖然只是臨時搭建,但卻布置得十分精細。他魂都快嚇沒了。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青年一語道破周遭異狀。
“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一的襯衣長褲。鈴聲響起的瞬間,那股禁錮在僵尸玩家們肉體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間消散了不少。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你能不能過來一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
“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好吧。”
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對于玩家們來說,要想解決掉污染源, 最難辦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要鎮壓充滿怨氣的活尸,每一個步驟都復雜而充滿講究。
秦非:“……”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鬼火是真的心態崩了。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這個秦大佬要怎么圓?是凌娜。
“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因此看到秦非他們能回來,他還挺高興的。
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說干就干。
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
“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
“別跟著我了,自己找路去吧!”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
“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
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聯,NPC總是出現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作者感言
蕭霄一愣:“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