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 從徐家祖宅到門后世界, 再到義莊廂房。
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
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
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這個小男生,反應還真是夠快的!很難看出來嗎?
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秦非一攤手:“猜的。”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可惜秦非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不為所動地繼續瀏覽著自己的信息面板。那眼球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剛才,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眼眶的一瞬間,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吸進去一般,伴隨著絲絲縷縷的涼意。夸他是他們見過最有探索欲、也是最不拘一格的主播;
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畢竟,有些秘密自己一個人掌握,遠比公開要便于得利的多。
在他花費15個積分在系統商城中購買它時,他的確并沒有想到,它會在接下來的副本中發揮如此巨大的作用。
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在內疚的驅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驅逐進了囚室內, 在秦非的特權光環下,三途、鬼火和蕭霄一下電棍也沒有挨,并且被特許和秦非待在了一起。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以他現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咚——”
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
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竟然沒有出口。
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蕭霄一愣,忽然福至心靈,他也跟著擺出一副焦灼的模樣,連連點頭道:“對啊對啊,在這里吃不好睡不好,還要時時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凌娜皺了皺眉。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蘭姆又得了什么病?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秦非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噴嚏。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作者感言
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