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氣味。孔思明的手機相冊中有一個名為“畢業旅行”的分組，里面全都是為畢業登山的準備資料。

他正沉默凝視著自己的尸體。小秦為什么會特意跟他說起這個……應或覺得自己懂了秦非的想法。

就在陶征介紹道具時，幾人身后，秦非已經不知從哪處垃圾堆里撿了個硬度適中的銅絲。

隨著絞肉機入口處的擋板緩緩下落，機器側旁，一根并不顯眼的控制桿正在朝反方向上升。

策反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細心規劃，逐個擊破。他似乎一門心思想做那個隱藏任務，假如隱藏任務不能完成，他也并不在意自己所屬團隊是勝利還是失敗了。

彌羊又咬了一塊蜜瓜，這蜜瓜很甜，汁水沁涼。為什么每次和秦非待在一起，總覺得所有的任務都這么水到渠成呢？

“笑死哈哈哈，老婆：我不會也是你play的一環吧？”這話是什么意思？

可是單純的NPC真的信了，愣了一下，感激地望向秦非：王家父母雖然詭異，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活人。

“肯定是大出血。”彌羊壓低聲音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惡劣的幸災樂禍，“他們為了抓你，還真是舍得下血本。”蕭霄和林業好奇心爆炸，盯了那冊子好半天。

通風口是整個脫落掉下去的，旁邊的那一節鐵皮也松了，這是管道口老化導致的。又是一聲。

癱坐在地的玩家頹然垂下了肩膀。

即使他已經做出了抉擇，決定放棄這單任務，放任秦非安然無恙地活到副本結束，可礁石中畢竟危機遍布。昨天晚上，豬人只公布了排名最末的玩家所持的彩球數，而前50%，聽起來范圍好像很廣，可誰也不愿拿自己的腿去冒險。

光幕那端，無數雙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著畫面中的人。

聞人黎明：“……”剛才玩家們沖破活動中心以后，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逃去了。

手上的黑晶戒。那凸起的、長而平的嘴套, 已經很明顯地說明了事實：

秦非只能站在游戲區門口，定定地望著剛才那個方向。“等乖兒子18歲生日，爸爸媽媽再帶你去二樓。”

這樣一想，眾人越發覺得，夜間游戲中提到的“亡靈復活”指的并非那些怪物。是除了大逃殺以外，所有副本機制中最最糟糕的一種。秦非沒有認慫。

除了秦非以外，余下五名玩家人手一只祭壇，在垃圾站徹底坍塌以前，成功沖出了門外。到時候秦非一定會裝作很遺憾的樣子對他說：哎呀，我早就勸過你了, 可你偏偏不聽。副本前面一點預兆也沒給過啊！

【任務地點：玩具室】

鬼火還記得他問的第一個老太太，就是這樣回答他的。豬人顯然還記得這個200只動物中唯一的貓咪，他對秦非的印象很是不錯，舉起手中的盤子，向秦非點頭示意。

彌羊神色冷淡地點了點頭。

有另外的玩家出主意。刁明的肚子里果然也和雪怪一樣，填滿著大團大團，像是海藻，又像是很粗的發絲般的東西。

格菲斯老婆現在沒閑工夫和觀眾們親親。

“……頭發？”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類似于床上的人和動物的關系、他們為什么要戴面具、神明的旨意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諸如此類秦非最最關心的內容，是完全無法問出口的。

“你們看，那是什么？”

沒人會嫌自己的命太長。按理來說，他一口氣指認了那么多鬼，足以在瞬間將兩隊比分拉開巨大差距才對。

秦非仍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怪物？秦非沒有出聲，像道影子般悄無聲息地滑進屋內。

靈體們按住抽搐的嘴角，替秦非辯解。天氣由晴朗到風暴交加，如今頭上甚至開始閃電，隱約有悶雷，在云層背后翻滾。

但，無論怎樣，他都只是一個中等偏低階的D級玩家。兩人一合計，干脆把鏡子卸了。

丁立擦著自己模糊一片的眼鏡，幾乎不敢相信他們終于扛過了這一夜。老鼠沉默片刻，剛想張口說點什么，左側不遠處的房間門卻“吱嘎”一聲，自動打開了。什么黑霧，什么海底，像是一場剎那間恍惚而至的迷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