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輕飄飄的姿態讓安安老師更生氣了。
你看,他不是已經穿上一身神父的衣袍、與副本中的npc打成一片了嗎!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禮貌,乖巧,友善。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一切溫柔又詭異。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救命哈哈哈哈哈!!要不我們眾籌送主播去看看腦子吧,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誒誒誒??”【追逐戰倒計時:1分34秒67!】
“8號,不是蘭姆的囚室嗎?”
收獲了這樣重要的信息,程松也不再藏私。
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林業經歷了九死一生勉強從副本中脫困,積分沒拿到幾個,但起碼保住了命。這個人又在說什么貓貓屁話?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臥槽!”蕭霄脫口而出。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鬼嬰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興奮地啊啊直叫。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秦非安靜地聽著蕭霄說話,同時抿了一口手中的熱巧克力。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3號死。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左邊僵尸,又歪著腦袋往門里望了一眼,最后將門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來。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神父:“?”
秦非繼續道。“我焯!”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青年的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他漫不經心的懶散語調中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審判意味,仿佛他和他口中那些即將倒霉的家伙完全不是一個物種似的。
有的人哀嚎,有的人哭泣,有的人癱倒在地。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她一把拉開房間門,頭上浸出的汗水已經將發絲全部打濕,粘噠噠地粘在額頭上。
囚房那邊環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但鬼嬰就像沒有受到任何阻攔,走到大門前時連速度都沒有放緩,撲哧一下就擠了進去,仿佛那結結實實的鐵制大門是一張紙。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秦非沒有手表,也沒有手機,但他對每一秒鐘時間的流逝都有著異常清晰的感知。
作者感言
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