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秦非已經開始詢問徐陽舒:“你家的舊書放在哪個房間里?”
眼前的教堂纖塵不染,雪白的墻壁和銀灰色的窗框,透露出一種冰涼而無生機的冷色調。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他們手上哪來的多余積分可以用來插隊啊!
“……”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絕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表世界并不危險,因此秦非半點沒有擔心過鬼嬰的安危。
這里不會出現必死任務。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
“坐。”老人開口,低沉沙啞的余音在屋內回蕩。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秦大佬!秦大佬?”
秦非覺得:“這個副本世界八成還有別的陷阱等著我們跳。”——就比如剛才的蝴蝶。
青年神情憂郁,雙眼望向前方虛空中的某一點,語氣誠懇而幽幽然地開口:“能不能請你稍微暫停一下……實在太冷了。”“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
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嘶!”
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秦非連主從契約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鬼嬰簽?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煉活尸共需耗時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臥槽……”“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他緩緩地、緩緩地將身體靠在門上,向上移動,想要透過貓眼去看門外。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
來村里已經兩天,他還從沒見過這樣明媚的陽光。走到幼兒園門口時,所有人都已經渾身是汗。“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
?你是在開玩笑吧。
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算了。”蕭霄覺得,再繼續這樣下去,秦大佬還沒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變成一個精神病了。
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電棍沒有招呼在青年那清瘦卻挺直的脊背上。
作者感言
那截哨子現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