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塑料袋塞得鼓鼓的，在離開商業街以前，秦非最后還去了一趟報刊亭，花一塊錢買了厚厚一疊過期的舊報紙。他伸手扯了扯段南的袖子。畫面里，那只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貓先生站在泳池邊緣。

它們說——

彌羊輕輕摩梭著下巴：“你也說了，傻子才會這么干，開膛手杰克肯定不能是個傻子。他只是在權衡利弊以后做出了抉擇而已。”兩人說了半天的話，后面那幾個玩家終于吭哧吭哧趕了過來。“別的玩家個毛線，哪來別的玩家，這是雪山本里第一次有玩家走死者陣營線好嗎。”

他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還可以。”彌羊眉頭輕輕皺起，他的確從前方那一顆顆樹木終感受到了污染氣息，可好像并沒有昨天感受到的那樣強烈。

玩家們身上的裝備并不足以支撐他們在這樣極寒的低溫下，持續進行戶外作業。在接連兩次被怪物發現后，江同消耗完了身上最后兩個防護道具。他順著應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高達十數米的懸崖之上，一只雪怪正攀附在凸起的巖石旁，虎視眈眈地望著下方的玩家。

早晨的場景在這一刻完美復現。雖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但秦非就是從那平靜又充斥著依戀的眼神中，讀出了許多內容。

那些傷口有的已經結了薄薄的血痂，有的卻還在往外不斷滲血。應或：“……”“要我說她本來就不該來上廁所。”

遠處，幾道形狀怪異的影子似乎正在向這邊走來。

……

狐貍道：“怪不得貓咪在半途中仿佛想通了什么，卻依舊不肯進房間游戲。”實際上，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像他先前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鎮定。黑暗中仿佛藏匿著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頭頂水流聲斷斷續續，讓呂心不自覺地聯想到鮮血滴落時的聲音。

秦非隨手打開彈幕，又關掉，十分平靜的喝了口豆漿，像是完全沒能對觀眾們的擔憂感同身受。在這種程度的污染下，受污染者很容易便能覺察到自己的精神出現了問題。不想說也是正常的，畢竟，沒人愿意公開分享自己的游戲數據。

NPC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嘴角幾乎裂到耳根，木然的臉皮底下隱隱顯出幾許瘋狂。冷凍保存可以延緩尸體腐爛的進度。

——至于到底去哪里，就不是他這種層次的小嘍啰玩家能夠關心的了。“聞人隊長——”孔思明嚴重懷疑自己是被凍壞腦子了。

秦非又敲了敲別的樹。

廚房門外的收銀臺后面，打著瞌睡的老板娘已然消失不見，順著炒肝店門向外望去，不久前還人滿為患的商業街，如今也空無一人。她被困住了！！【5月30日……莉莉一直沒有回學校，聊天軟件也聯系不上她，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要不要這么缺德啊喂，等到離開密林，聞人隊長醒過神來，可能氣都要被氣死了。

高高直直的，一頭插在雪地里。還要長相清秀端正。蝴蝶勃然大怒！

秦非一行行掃視著單據上的文字，眨眨眼，長長出了口氣。是趙剛。而且還起了一大片。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谷梁的呼吸一窒，眼睛倏忽間瞪大。這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傀儡愣在哪里。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吧？”除了個別折損在任務過程中的玩家，剩下幾個一起自立了門戶，一支隊伍分裂成了兩支。只是，不知道這樣的人，在副本中一共有幾個？

但很快，他便愣怔了一下。其實秦非沒數，但他覺得，既然他撿到了那塊像地圖一樣的石板，就遲早會起到作用。簡直離譜！

他剛才還擔心，這玩意兒會不會需要用什么特殊道具才能砸碎彩球少的也不一定能力差。

即使是秦非，也并不敢擔保自己在今后的每一天都能找到任務做。

可他們壓根連搜救隊的影子都沒看到過。

銅鏡很快被復原完整。但現在，他改變了想法。

穿著連衣裙的小女孩穩穩當當站在射擊臺前的板凳上，她的同伴在她身后。黎明小隊的三人則站在距離更遠些的地方，正緊張地朝這邊望過來。林業有點懵：“老板？哪里來的老板？”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彌羊怎么一副受打擊的小可憐樣hhh。”

秦非只給應或提供了一個思路，但應或的腦補能力不是蓋的，他很快自己補充出了更深一層的內容：

獾這一邊還有四個隊友，正在副本外頭盯著直播，一旦出事，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空氣中響起清脆悅耳的鈴聲，系統提示如期而至。孔思明的手機顯示，現在的時間已經到了早晨六點。但當升到更高級別后，性別和身材的作用反而顯著地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