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
這個修女同樣也是熟面孔,正是黛拉。
“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刀刃貼著秦非的衣角險險刺過,穿透神父服那長而繁復的袍尾,穿過被套與柔軟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釘子般,牢牢扎進了富有彈性的床墊里。……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
他再一次站在了那條十分熟悉的走廊里,燈光明亮,墻壁雪白,木質地板光潔不染塵埃。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
那扇木質的窄門雖不算薄, 但也絕不可能抵擋得了0號和2號的攻擊。
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
鬼火:“……???”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些水果上。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個鬼似的。纖長的食指嵌入眼眶,緩慢輕轉。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秦非先是眼前一亮。值得分享的信息點的確很多,蕭霄一路高談闊論,引得眾玩家們時不時發出“哦~”的驚嘆聲。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
雖然臉是看不清楚了,可遠遠的一看,就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
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徐陽舒的嘴唇翕動著,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哦哦對,是徐陽舒。
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被盯的久了,同時有點不自在起來。
字跡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清晰,最后幾個感嘆號幾乎力透紙背。
直到現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
作者感言
秦非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