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依舊死寂。林業從后面探上半個腦袋來問:“他們是玩家還是NPC?”好奇怪的問題。
青年額際的黑發柔軟地搭在臉頰側邊,看起來清秀又無害,這幅綿羊般純粹干凈的外表下,卻無疑隱藏著諸多秘密。他說覺得叫薛先生太過客氣,哥、叔之類的又擔心有些性子靦腆的人喊不出口。秦非眼神微閃:“沒聽說黎明小隊和蝴蝶之間有過矛盾,他們被傀儡盯上,十有八九是因為我。”
谷梁沒太聽明白:“啥?”其實還是有一些不同,但寫上三個樣式差不多的數字以后,遠遠看去,的確能混淆幾分視聽。刁明嗤笑一聲:“什么畫上去的,這一看就是有東西爬過去的痕跡,應該是——”
雖然寫著運營筆記,但站長余阿婆似乎拿它當做了日記本來使用。
“石頭、剪刀、布。”“這個怪胎。”
不過那人既然說得如此篤定,肯定也不是在騙人。
粗重的鎖鏈在門把上緊緊纏了數圈,鎖頭比秦非的拳頭還要大。有頭的,沒頭的;有臉的,沒臉的;秦非見過的和沒見過的。
彌羊一愣。
呂心猛地后退一大步!攥著衣角的手指又用了點力,好像生怕秦非會跑掉似的。
如果碰上要求少的玩家,更是跟在大馬路上白撿錢沒什么兩樣。
王明明的爸爸:“所以我們就一直瞞著你。”彌羊眉開眼笑,拍了拍秦非的肩:“你終于想通了!”
可他既然已經進了房間,不玩游戲,NPC就不放他走。
在幾次欲言又止,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待到看清角落說話的人是珈蘭副會長和岑叁鴉, 眾人臉上好奇的表情又加深了些許。他禮節十分完美地一手輕搭在腹部,另一只手前伸,雙膝微屈,做出了邀請的動作。
秦非扣住彌羊的肩膀,伸手向前一撈,將那東西握在了掌心里。“關響、南朝、鼠老二……”
居然在短短幾小時內, 押注一舉超過了原本排名第三的薛驚奇。唐朋站在休息室門口,神色緊張地四下張望著。死人味。
秦非的瞳孔驟然緊縮:“跑!!”秦非的視線掃過走廊中的眾人。
鬼怪暈頭轉向地四處探看著。他先是繞著房間中最顯眼的家具,那張餐桌,走了一圈。“走吧。”聞人沉著臉色,目光警惕地望著下方的黑暗。
青年身形靈巧,像條魚一樣游曳在人群的縫隙中,時不時暗中下黑手,一肘子拐開旁人,在人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一溜煙竄沒了影,只留一地叫罵。聞言,面相和善的中年男人頓時露出困擾的神色。
這條小路兩邊都是綠化帶和草叢,里面鋪了很多裝飾用的鵝卵石,剛好全都被他撿起來當作武器。各種神態、各種動作的石膏雕塑應有盡有,站著的,坐著的,甚至是躺著趴著的。玩家愕然:“……王明明?”
其他玩家和他們同行,便也能享受到這些道具的庇護。前方傳來另一名傀儡同伴驚恐的呼叫聲,蝴蝶眉心狠狠一跳,抬眸望去。
“有東西,正在那里等著我們。”他們是要下山,不可能去走向上的路吧。那里的一大塊皮膚變成了青紫色,邊緣泛著黑。
此時八人就沿著泳池邊緣站著,彼此間的距離極近。雙馬尾走近幾步,用只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音量小聲吐槽:五人倒都沒有懷疑過呂心是被這新來的四個玩家殺死的。
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水下游走。
雪地上,無聲癱坐許久的谷梁訥訥地開了口。
棋盤桌前,NPC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秦非輕輕舒出一口氣:“我們在游戲房里的時候,怕是一直都被這艘船上的‘人類’盯著呢。”“巡邏期間一定不要脫掉制服。”
彈幕哄堂大笑。直播間里的人數像瘋了一樣上漲,呂心很快收到了許多她此前從未聽到過的系統提示。“再走快點啊急急急!”
只有老頭捂著胸口,好像是被嚇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秦非為自己倒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甚至為搶奪線索大打出手,也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我怎么覺得這個崖壁,還挺好爬的?”
被徹底馴服后的玩家,將會轉換至死者陣營。“怎么了嗎?”“去南門看看。”
或許是因為玩家們領取了任務,也或許是因為他們將蓋子合上了。一旦銅鏡被打碎,系統只會以為危機徹底解除。
作者感言
“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