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和彌羊頭對頭，鬼鬼祟祟討論著副本內容的時候，鬼火和三途也正在和林業蕭霄四人一起，坐在桌邊閑聊著。

旁邊的雪地上，岑叁鴉在任務發布后就悄無聲息地挪到了烏蒙旁邊，如今兩人正頭對頭竊竊私語著什么。

他是所有人中看上去最危險的，手中拖著兩把巨大的斧頭, 一步一步踏著雪地而來，留下一串蜿蜒的深深腳步, 兩側是斧頭的拖痕, 像是蟄伏在雪中的蛇。

她是想問, 帳篷里那兩條腿, 會不會就是系統播報中提到過的死者。身后的幼兒園中似乎傳出幾聲孩童的尖笑。語焉不詳的，好像說是有什么事。

身為盜賊，他的敏捷度很高，且十分善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沒事了。”秦非開口，發覺自己的嗓音有些啞。

開膛手杰克的腦海中有一道聲音正在不斷勸誘著。作為一個個人特色極其強烈的主播，蝴蝶一向非常吸粉，只要一開直播，彈幕中永遠飄蕩著接連不斷的彩虹屁。但他好像忍不住。

秦非開始有點后悔，早知道晚飯就不該吃那么飽。“可以。”

彌羊愈發幽怨：“那我們要是永遠運氣不好呢？”像是從戒指里傳出來的，又像是直接在他耳畔響起。秦非卻已經極其短暫的時間內捋順了思路。

聞人黎明的雙眼放空，肢體動作越來越僵硬，像個機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識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樹間無意識地行走。反正聞人黎明自己當了這么久玩家，還一個契約過NPC的玩家都沒見到過。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

當一些危險或是大事即將發生時，一部分玩家有幾率提前得到感知。秦非笑瞇瞇地說著，就見王輝三人垂頭喪氣地朝這邊走過來了。

或是選擇安全的路——雖然對于絕大多數玩家來說，這根本算不上安全。

“哦，謝、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好人。”什么也沒有。老虎在秦非四人身前一米處停下腳步。

這真的是污染源嗎？污染源會這么不講道理？秦非：“你覺得誰有可能是殺害老板的兇手？”孔思明作為在場唯一一個聽不見系統播報的人，完全不明白他們為什么一定要去那個地方。

這兩個人之所以會變態，純純就是天生自帶變態基因而已。

并不是這樣。

岑叁鴉被他用繩子纏著綁在背上，好像趕集的人在背上綁了一捆菜。

“我還有個問題，爸爸媽媽，我們家二樓放了什么？”

十余名玩家能站在峽谷內發懵。他正在惶恐，因為剛才早上，在鸚鵡圈中，也有一名玩家慘遭割喉。

有時候，珈蘭真的忍不住懷疑，他們會不會真的已經死了？

秦非顯然不是第一個提出這項要求的玩家，老保安十分熟練地搖搖頭：“不行，今天晚上沒有巡邏任務。”

反正逃跑也沒有意義，早死或者多活10分鐘，對他來說有什么區別呢？眼仁多、眼白少，深不見底的眸中帶著滲人的森森惡意。……

他為什么放著近在眼前的通關大門不進，卻要扭頭朝boss跑？

看樣子，通往二三兩層的樓梯應該就在那個方向。只見秦非拍了拍鬼嬰的腦袋，然后那面色青白的小東西便四肢著地，一溜煙爬了出去，在各個圈欄中亂竄，不時湊到某個玩家身邊聞嗅著。扭曲的枝干蠕動著，糾結著，纏繞在一起，在雪地中起伏、脈動。

剛才碰過通風口的就只有他們的老大獾一個人，他還以為是獾粗心大意，沒有將門關好，這才導致了事故的發生。

大家看起來像是隨時準備跑路的樣子。秦非的腦海中一瞬間飄過了無數念頭，卻沒有一條是和結算空間有關的。

一圈圈波紋在冰面下漾開，整個湖泊中所有的灰蛾同時對準了一個目標。

過了不知多久，深坑側方所對的某個石洞中，有紛雜凌亂的腳步與人聲傳來。只要是人，就會有松懈的時候。

效果著實斐然。

對面那玩家鐵了心非要往這邊跑，秦非只能努力加快速度，在對方沖過來之前搶占一個有利的地理位置。

秦非的視線在人群中穿梭，像是一個正高高在上挑選著貨品的買主，精心搜尋著今晚的目標。“快吃吧，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