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聞人肩膀的雙手狠狠用力，似乎正在忍耐著什么。但手的主人耐性顯然一般，很快，主人的整個身體都進入了直播畫面中。秦非的尸體。

丁立沉默著沒有說話。

但從他略顯遲疑的身形，和忽然抬起頭，左右觀察的姿態，卻都能看出來，主播似乎并不像最初時那樣輕松。

“好主意。”彌羊酸溜溜地看向秦非，眼睛紅得都快滴血了。

咚咚！“你聽我的，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應或語重心長。

還真是。無人回應。

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罵了出來：“媽的，剛才到底是哪個傻逼突然指認鬼？”彌羊起身，將菲菲兄弟拉到身后，摸出一個B級防護罩道具摔在面前的地板上。祂就像是一個完美的皮套，包裹著內里空虛的、并不存在的靈魂。

“喂，喂！”“去，找找彌羊他們幾個在哪。”他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骨笛。

這傳奇一般的事跡怎能讓靈體們不激動！

秦非幾乎在瞬息之間便明白了對面那人的想法。六人在原地稍等了片刻，終于成功與那兩人會合。

“他們故意的吧。”蕭霄嘆了口氣，“看，這不就帶人參觀來了？”報警回執上只寫了“鬼年鬼月鬼日”。“那支隊伍和那邊的貓咪有過接觸，隊長是只老鼠，他告訴我，他懷疑，那只貓是個NPC。”

林業到底是突然想通了什么環節？你37度的嘴是怎么能說這么冰冷無情的話？！！

帳篷里光線昏暗，將他的面部輪廓映襯得柔和而脆弱。勘測員迷路了。

“什么情況？”彌羊抿著嘴唇將他找出的筆記紙交到秦非手中。

假如這是一個普通的山坡，攀爬起來的難度不會太高。

——比如被裝填進了雕塑內部之類的。應或受到驚嚇的心跳還沒平復，傻呆呆地望著秦非身后。

從空洞的眼窩中，老虎只能看見一抹極其光滑扁平的詭異面容，全然無法從中分析出眼前之人的內心所想。烏蒙：“雪山里有那么多怪物，既然人可以從托羅蒙德山進到奧斯塔迪亞山來，那怪物也可以從這邊出到托羅蒙德山去唄。”別的玩家即使不能動彈，眉梢眼角卻都散發著焦灼之色。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亞莉安從蝴蝶天賦技能的殘忍、通關副本的不擇手段、以及想方設法折磨玩家的陰暗心理等種種角度出發，將蝴蝶從頭到腳批判了一遍。秦非將地圖收進空間里。亞莉安不是夸張，但這種神乎其技的存在，小秦絕對是頭一份。

那是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視角。她垃圾站的門打開了，該不會也是那個穿蝴蝶衣裳的賊偷的吧？？

“菲……”

南側的爭論聲引起了直播大廳中其他靈體的注意，朝這邊望過來，頓時興奮得眼前一亮。光幕中，除了秦非以外, 其他幾個玩家已經集體傻了眼。

王明明的媽媽猶豫了一下：“……畢竟他說了是你的朋友，兒子。”

【奧斯塔迪亞雪山地形圖】

這傳奇一般的事跡怎能讓靈體們不激動！秦非一邊收拾一邊表忠心：“你看，我還帶來了三個新認識的朋友，他們上午都閑著沒事，老板娘隨便使喚。”

彌羊覺得有點恍惚：“……那你？”

管道是鐵皮質地的，六個人的體重壓在管道上，只要有輕微動作，都會讓管道傳出咯吱咯吱如磨牙般的響聲，極易被外人察覺。應該看到的人都沒看到，應該聽到的人也都沒聽到。教學樓中的其他玩家遠遠望去，就是引導NPC在鬧鬼的幼兒園里獨自推著一架無人的秋千，時不時還對著空氣說幾句他們聽不清的話。

現在卻不一樣。

借著身后地面反射而來的微弱雪光，應或看清了那東西的模樣。

“這段經歷成為了勘測員的心病，他無法放下心中的疑惑，一直在尋求雪山奇遇的真相。”關于地圖和雪山路線似乎有出入這一點，孔思明曾在帳篷中向秦非幾人提過，秦非也如實轉告給了聞人黎明。鬼火點頭：“找了。”

越來越多的玩家通讀完了全本手冊，魚貫進入拱門內，秦非四人夾雜在人流中，走進游戲大廳。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秦非步履匆匆地獨行在無光的小路上。和想象中危險、血腥、充滿污染氣息的房間不同，這分明是一間明亮又整潔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