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從天亮后就一直沒看見它了。
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事到臨頭,徐陽舒想再蒙混過關也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退后半步,額角青筋與冷汗并起:“是,我是騙了你們……”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來就行。”
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那是鈴鐺在響動。樓里亂七八糟的臟東西不少,沒有道具輔助,大家很可能應付不過來。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咔噠一聲。
——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
蕭霄與6號一個跑一個追,在寂靜幽暗的游廊里渲染出了一種生死時速的激情氛圍。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
女鬼咬牙切齒地道。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秦非這一通分析說的挺有道理。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
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你”了半晌,蕭霄心虛地環視四周,聲音壓的比剛才門外有人來偷窺時還要低: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而徐陽舒無論怎么看都是個大廢柴,多帶一個他,真的能起到反轉局勢的作用嗎?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
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
相比于蘭姆房間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冊來,這本書的樣子看上去要清晰很多。
他望向空氣。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凌娜穩住心神,轉而將目光投向了程松。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任務提示:糟糕!安安老師的哨子掉到沙坑里啦!來和老師打個賭吧,看看好運氣的小朋友,能否猜中哨子丟在了哪個沙堆里?】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
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
他緩步行至鏡子跟前。
作者感言
她毫不掩飾自己想用高級公會玩家的名頭壓人的意圖,面無表情地這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