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一分鐘過去了。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兩分鐘過去了。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即使那些東西就算被發現,別人也猜不出什么123。青年用盡了渾身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了自己的雞皮疙瘩, 放緩語調, 如同一個盡心盡責的幼兒園老師般耐心詢問道:“寶貝,需要我為你做什么嗎?”
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一小條縫,一個腦袋鉆了進來。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秦非若有所思。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這神父的膽兒也是夠小的。
鮮花與銅質燭臺消失不見,斑駁的舊木桌上,白色的蠟燭已然變成了暗紅色,燭淚滴滴淌落,在桌角堆砌出一小灘一小灘血一般的污漬。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秦非:“喲?”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不知不覺間,秦非這個偽裝老手的新人已然成為了玩家中的領頭人物。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
她好像覺得,去弄死一個原本就離死不遠的人,要比弄死一個活得好好的人合理些。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好不甘心啊!
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人也是獵頭,認識程松,剛才我倆和程松一起進了E區,被他看見了,上來就嗆。”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
【本賽季口號為:最精彩刺激的對抗類直播,盡在狼人社區!】
談永終于聽懂了。但它旁邊的其他觀眾顯然不太同意。——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哎呀。”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蕭霄:“……”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秦非的反應很快。
昨天在那間屋里的時候她就發現了,秦非一個勁地盯著供臺上那堆水果,當時她就覺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
蕭霄呼吸急促,腳下都變成了小碎步。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但轉念一想,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興趣參與集體組織,不愿加入工會的獨行俠也不少,或許秦非就是其中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那一種。距離那怪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他話鋒一轉。
作者感言
說完這句話,導游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