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看來,要維系林守英的護佑,每年卻都要犧牲掉一部分村民。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
一只長只尖利長指甲、裹滿粘稠鮮血的手已經徑直覆上了林業的肩膀!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算了,算了。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
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
包圍圈正中,渾身浴血的青年趁此機會,又一次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林業見狀忙撐住他的肩膀。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慢慢的。……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雖然這個小木柜子肯定也和身后那扇門一樣, 擋不住0號和2號幾下進攻。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
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而現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秦非但笑不語。這個趕了一輩子尸的趕尸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后竟還不得安寧。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也不可能在以后的危機中存活。
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
秦非邁步走了進去。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
這東西,真的是“神像”?【恭喜6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3分!】
傀儡頓時閉上了嘴。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撒旦:“?:@%##!!!”
灰白的霧氣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慘敗而了無生機的顏色。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現在回頭絕對會和黃袍鬼狹路相逢。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她已經將這片區域都走了一遍,卻一個小朋友也沒有找到。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但三途已經沒有多余的心情去和秦非爭辯這些了。他望著那抹血色出了會兒神,忽然回頭,與秦非對視:
鬼女十分大方。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恭喜12號圣嬰獲得:4積分!當前積分:18分!】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作者感言
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