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沒有動屋子里的東西!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謝謝你把它交給我,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嗎?”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
客廳里的兩名玩家在蝴蝶走后,敲響了旁邊一扇緊閉的臥室門。
怎么又回來了!!再說如果他們真的去了,萬一死在了林子里,那他的保護費豈不是白交了?他們能打,這是實實在在的。
充斥著侵略意味的進攻不間斷地襲來,肆意掠奪著僅存的氧氣,當牙齒擦過嘴唇時,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未能忍住,尖銳的齒尖下壓——如此簡單的游戲,就能得到那一樣豐厚的回報,怎能讓人不心動?這棵樹在動,它不斷出現在玩家們前后左右,各個方向。
秦非半掀開眼皮,琥珀色的瞳孔流光溢彩,瞥向應或的眼神中卻帶了點嫌棄:“本來我以為不能。”在他面前坐著蕭霄和林業,兩人都眼巴巴地望著旁邊的彌羊。——假如樓里真的有鬼,而玩家們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那宋天或許不會死,但他們三個卻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秦非詫異地眨了眨眼。
彌羊感覺到一股煩躁由內而外地發散著。目的地已近在眼前。秦非在發現刁明沒從房間里出來時,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但當真的走進那間雪屋,看見刁明的死狀時,他依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絕對是個核心NPC。身旁圍著好幾個同學,熱水滾入喉管,孔思明的精神狀況終于平靜些許。
彌羊蹲在后面的草叢里,像一朵瞠目結舌的蘑菇:“……草。”“那就等我們過來后再放他們過來。”秦非輕描淡寫。彌羊認真端詳了那幅地圖片刻,忍不住罵出口。
獾在身后焦急地催促著, 蕭霄顫抖著向下方伸出手, 妄圖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將秦非拉上來。
從頭套里往外看,視野也并不會受到遮蔽。足夠他們準備。尖叫聲脫口而出,猶如利刃劃破長夜。
孔思明慚愧地摸了摸鼻尖。應或緊皺著眉頭:“我覺得,一個正常的C級玩家,不應該那么菜。”
這個消息并不讓人感到愉悅,反而讓人心情更加沉重。帶著隱約怒氣的抱怨聲自角落響起。
“哦,謝、謝謝你,你可真是個好人。”
高額的回報成功吸引了玩家們,狼率先進了房間,NPC沒有關門,其他玩家就一起蹲在門口看。天空中的地圖繪制得不算特別精細,現在大家都聚在活動中心里,因此很難分辨出誰是被定位的那個人。
這似乎是他十分標致性的表情,但無論秦非還是彌羊,都不太喜歡看到他這樣笑。“哈哈哈哈哈哈!”隔著一道光幕,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哈哈大笑。
秦非趁著余阿婆發懵的時候不動聲色的偷偷打量著她身后那輛三輪垃圾車。觀眾們都無語了。
這是在副本里,自己的命都不知能不能保,誰還管你尊老愛幼?(ps.每輪副本僅限使用一次,撥號對象不限玩家或NPC)
這東西還是他個把月之前,在中心城里給鬼嬰買小衣服的時候,店員幫他打包時得來的。凡事總有先來后到,更何況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根本不會有人愿意禮讓。
彌羊下頜緊繃:“有沒有一種可能,1號社員的筆記不能全信?”這不是因為他們搞到點彩球就飄了。
小秦會不會需要把雕塑一個個敲開,才能找到彌羊真正的位置所在?雖然只有短暫的片刻功夫,但好歹將他從死亡性邊緣拖回了一點點距離。
秦非:“我看出來的。”在這個最為合適的時機,他走上前,如春風化雨般平息了豬人的憤怒。雖然明知必輸無疑,可要就這樣將機會放棄,他們還是做不到。
“你……”他從隨身空間中拿出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又取出之前在營地中收起來的登山包,在里面悶頭翻找著。這次進副本后的感覺和前幾次很不一樣,秦非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么人揍了一頓似的,渾身每個骨頭縫都在發疼。
旁邊人好奇地追問:“治安拘留?是蹲監獄嗎?中心城里還有監獄?”“但現在才挑明有點馬后炮了吧,而且先機優勢都被對方占去了,我覺得生者陣營已經沒有希望了誒。”
彌羊只能眼睜睜看著身后的世界消失,然后失魂落魄地在結算空間里呆坐了許久。
聞人黎明嘆了口氣,從隨身空間中取出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亞莉安剛才講了很多,聽起來都很機密。細長的,會動的。
林業:“……”
“登山隊群的聊天記錄的確能夠對應上1號社員的筆記。”秦非將手機頁面調到聊天軟件上。在豬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秦非很清楚地看見身旁的茉莉小姐皺了一下眉頭,并咬住了下嘴唇。自從秦非和兩個NPC上樓之后, 彌羊就一直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
作者感言
林業的心里又開始咚咚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