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
秦非深以為然。導游:“……………”他將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單,用垂落的蕾絲邊緣將盒子掩蓋住。
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此時此刻,估計不少直播間中的主播都正在疑惑:什么事都沒有發生,為什么我的觀眾越來越少了?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
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但除了15號在三點前去了一趟休息室外, 剩下的幾人都沒有離開過臥室, 直到晚餐開始。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而每場直播的前30分鐘,往往又充斥著最多未知的危險。秦非將鋼管塞進神父手中。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老玩家們不動聲色地用視線交流著,電光石火之間,秦非表情未變,卻忽然加快了步速,趕在另外三人之前一個箭步躥入院內!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不要和他們說話。”
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當場破功。
“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總覺得不少玩家的表情都過于苦大仇深了,時不時扭動著身體,看起來非常難受的模樣。
“相反,因為你身上有著能夠勾起他們欲望的味道,你會在所有人中成為他們追逐的第一目標。”還好他們在看見規則之前沒有貿然開口,否則,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倒霉了。
“啪!”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但這個時候,事態其實還是可控的。
走廊上,還有數張和他同樣略顯迷茫的臉。隨著她一起愣住的,似乎還有她的手。
“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就好像游戲人物被強制鎖定成了待機狀態似的。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直播大廳,體驗區一角,秦非所在的湘西副本已然成為了附近最熱鬧的區域。
秦非剛一打開房間門,鬼嬰就忙不迭地撲進了他的懷里。“早晨,天剛亮。”
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地震?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
沒有人知道談永此刻心中有多后悔。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十有八九,他背后就是真的站了個鬼吧。
事實證明,即使是一只血哧糊啦的小鬼,心臟也是有溫度的。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
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6號人都傻了:“修女……”“他們的里人格對他們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林業明知道那扇門一進去就再也不可能出來, 可就在門出現的那一剎那, 他的大腦就像是放空了似的,恍惚間雙腿已然不受控制地邁步。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血嗎?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
作者感言
他的嘴唇翕動著,好像有什么話正欲脫口而出,卻被他咬住下唇,死死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