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徐陽舒跑去問了父親,這才得知了原委。
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那些人回到房間,肯定是在研究自己屋子里的東西。
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秦非看見了他頭頂?shù)膎pc信息條。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他們不符合他的篩選條件。
蕭霄一怔,豎起耳朵仔細(xì)分辨。
“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緊接著,觀眾們便聽見秦非開口道:“我們可以再來結(jié)合一下第一條規(guī)則。”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首先出現(xiàn)的是幾個穿著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fā)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
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不僅如此,他頭頂?shù)暮酶卸葪l也消失不見了。
在這短短幾秒內(nèi),他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秦非點了點頭,沒有遲疑,邁步向不遠(yuǎn)處的木質(zhì)樓梯走去。未知總是會讓人感到不安,何況是在一切都已逐漸明晰的情況下,唯獨一片陰影懸在自己的頭頂。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現(xiàn)在,這色鬼要摸孩子的臉蛋。
……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dǎo)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秦大佬,你是偷了鑰匙然后藏起來了嗎?”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那是個短發(fā)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jì)應(yīng)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如同剛剛牙牙學(xué)語不久的嬰孩的囈語,根本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么。安安老師沒有回答, 呆愣愣地看著秦非。
這些人如此異常的原因,想來應(yīng)該是和整個副本隱藏的背景故事線息息相關(guān)。
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jīng)弄死了不少。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jìn)入小樓內(nèi)。
林業(yè)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qiáng)了吧……”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jīng)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xì)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
那可是能夠污染整個世界的污染源啊!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咽下心中的惋惜,年輕神父輕雋的臉上神色冷然,沒有泄露絲毫心中的想法。帶著蝴蝶結(jié)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你吼什么吼?!”嚷嚷著說臭的男人毫不退縮,回瞪了回去。
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guān)進(jìn)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他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秦非十分認(rèn)可地點頭:“確實是呢。”那種帶著金屬卡頓的機(jī)械聲,光是聽在耳中,都令人骨縫隱隱作痛。
活動中心外,頭頂?shù)年柟庠桨l(fā)燦爛了。這家的家長溺愛孩子,是不是也該有個度啊。
作者感言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rèn)認(rèn)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fā)黃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