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
“你可真是……”
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兩眼一閉直接昏過去,可是孫守義還掐著他的后脖子,掐得好痛,他想昏都昏不了。
司機并不理會,依舊自顧自開著車。但假如不去找鑰匙,繼續僵在走廊上,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靈體喃喃自語。“那你改成什么啦?”
這里已經寫的很清楚了,24號就是24號,他是單獨的個體,是副人格之一。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
蕭霄:“……”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秦非什么也沒有聽到。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
于是各自捏著鼻子進食。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
黃牛大手一揮,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誰?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們信得過我,那就跟我來。”
“秦大佬,你說,我們要不要也出去找找線索?”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
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
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黑色的大門上不知何時被貼上了一圈黃符,上面用黑紅色的墨跡畫著令人讀不懂的圖案。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
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現在處理還來得及。
好吵啊。“看不懂,實在看不懂。”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書桌旁的書架上整齊地排列著課本、雜志和手辦,旁邊的掛鉤上掛了件藍白相間的外套,像是校服。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然而,片刻之后,6號便悚然發現,0號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沒有看見10號一般的,大跨步越過了他的身邊,朝著自己疾馳而來!
幾個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見到如今這副局面,也不知還該不該繼續再跟下去了,腳步踟躕的站在那里。……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
四散奔逃的村民。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心中已然有了大半把握,秦非明確了目的地,腳步愈發輕松,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似乎都沒那么痛了。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作者感言
“那我還要換個新的嗎?”彌羊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