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已到達(dá),請大家有序下車——”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
秦非雙眸微闔, 眼底神色莫辨。秦非見狀,微微垂眸。
他抬手,掐掉了電話線。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鞋跟踩落在地面,發(fā)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fā)什么糟糕的后果。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
他們都還活著。
“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guān)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他甚至后退了幾步,謹(jǐn)慎地打量著面前的幾人。殺死一個人可以獲得4分,如果要全靠人頭分通關(guān),一共要殺6個人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的確。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zhì)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xiàn)著和觀眾們?nèi)绯?一轍的茫然。
明早再看不就好了。鬼火狠狠松了一口氣。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如此規(guī)律,顯然不會是巧合。除了蕭霄一直發(fā)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xiàn)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緩過勁來。老太太僵尸風(fēng)情萬種地給秦非拋了一個媚眼,雖然頭頂“不可攻略”的字樣,卻毫不掩飾地表達(dá)著對秦非的偏愛:“我總是要給這個小哥幾分面子的。”
作為老玩家,孫守義和蕭霄有一種不約而同的直覺:神像,在這個副本當(dāng)中,一定是個極為重要的元素。
蕭霄一愣。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shù)呢?”
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fā)癢。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三途現(xiàn)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yuǎn)越好。例如2號,大約是暴食癥。
他沒有繼續(xù)保持沉默。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我不同意。”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只是,如沐春風(fēng)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說是監(jiān)獄還差不多。
林業(yè)順勢接了下去:“我也沒吃早餐,剛好有點餓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囚室中的床鋪褥子都灰不拉嘰的,也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身上的汗?jié)n和血液。“艸!”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頭,發(fā)黑的小臉上連點表情也沒有,定定地盯著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沒有眼白,像是貓的眼睛似的,清澈卻深不見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玩家們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屬性面板。
秦非臉上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
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yuǎn)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或許現(xiàn)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她嘴邊勾起一個自信的笑,顯然覺得自己想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
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jīng)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再堅持一下!老色批們才不在意秦非是圣父病發(fā)作還是臨時腦子抽筋!
作者感言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