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瞇起,閃爍著像狐貍一樣狡黠的光澤。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秦非笑了笑。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
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
秦非拉開抽屜,抽屜里放著一塊正面向上的鏡子,他低下頭,在鏡子中看見了自己的臉。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血嗎?
熱鬧的場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層和遠處的觀眾紛紛伸長脖子,心癢難耐地望了過來。
蕭霄:“……”
那種害怕到爆炸的樣子,簡直像是屁股后面有鬼在追。義莊中又發生了什么?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他已經稍微習慣了這種冰涼黏膩的觸感,能夠把這個血肉模糊的小東西和大鼻涕蟲區分開了,面對鬼嬰時也就沒有那么抵觸。
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
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上一次進紅門,他從其中觀察到了不少隱藏的信息點,這一次,或許也同樣能有所收獲。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
“對了。”秦非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
宋天道。“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1號是被NPC殺死的。……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
蕭霄不解道:“他為什么要喊我們去看?”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原因其實很簡單。”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神父說血修女是來修正錯誤的。秦非將走廊靠近教堂這一頭的門也上了鎖。反正你沒有尊嚴。
她的狀況比起鬼火也沒好到哪兒去,渾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燒著,一旦不注意,隨時都會火山噴發。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林業愣在了原地:“那、他們就沒救了嗎?”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
但這依舊引起了黑袍NPC的興趣。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連一絲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留給對方,就那樣朝著年輕男人那修長美麗、而又脆弱異常的脖頸處刺去。
可是,刀疤。
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
身后的響動越來越逼近,冰涼的怨氣在極近的距離下幾乎化作實質,激得林業手臂上寒毛根根豎起。
“來吧,過來吧,我親愛的小羊。”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
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
作者感言
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