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副本里實力才是硬道理,落后,就要挨打!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禮貌,乖巧,友善。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耳朵好癢,掏一掏,應該是聽錯了吧。
“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
“19號讓我來問問你。”這個信息是剛才他在外面買號牌時黃牛告訴他的。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等等……是不是哪里搞錯了?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我要關注他,是個好苗子。”
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良久,鬼女終于再次開口。
他們和他,是站在統一戰線上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用有著共同的利益和敵人。
布告臺后方,一座和里世界中一模一樣的木質告解廳正靜靜佇立在墻邊,紅棕色的木柜前掛著一塊深綠色的絨布,里面漆黑一片。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淺灰色的休閑款薄外套上連一絲褶皺也沒有,布料底下的皮膚同樣完好無損,那些足以致命的傷口已然消失無蹤。
導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的瞬間,玩家們一擁而上,將秦非包圍起來。
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旁邊卻有其他觀眾出言反駁:“我倒是覺得這和他抽到的身份沒什么大關系,你是沒看過主播以前的直播,他一直是這個風格。”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
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主播捂著胸口的樣子就像是被非禮了一樣。”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雖然那個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確確曾在直播鏡頭中出現過。
鬼嬰能夠在亂葬崗中開辟出一片獨屬于自己的鬼蜮,甚至能與副本主規則相抗衡,毫無疑問是副本中極為核心的角色, 出現一些和他有關的新劇情也無可厚非。這是一場僅存于蘭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
總而言之,他被困在了這里。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之后,時間被強行拉快了。村長的頭腦閃過一陣暈眩。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他在附近繞了一圈,也沒再見到別的玩家,就自己走回活動中心來了。不要……不要過來啊!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
對于他們二人來說,秦非剛才所說的自然是一個字也不值得信的。【黑修女黛拉:好感度???】
秦非聽懂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事不太明白。秦非雖然人沒在活動中心,可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的變化他卻是能看到的。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作者感言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