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他站在帳篷邊, 遠遠望向幾百米開外,那片靜默佇立的密林。
一個接一個,走到絞肉機前的動物仿佛失去了原本應該有的神智。
除了彌羊——以及深藏不露的秦非,在場其他玩家全是B級C級。他不像玩家那樣,能在天亮時收到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可以出去了。玩家們卻沒有這樣好的心情。
秦非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他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依舊站在安全之處警惕地觀望著。閾空間的出現是完全隨機的,誰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遇到,只能努力創造機會。
“游輪的工作組也準備得如此充分,這真是一趟美好的旅程。”可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點點按按,接著就見那三人仿佛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腿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朝這邊走來。
詭異的腳步。尖銳的長獠牙戳出口腔,粘稠的液體落在地上,落在江同的衣服和臉上,帶來陣陣輕微而尖銳的刺痛。這個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天不怕地不怕??
他真的不想聽啊!而若是雪崩很輕微,他們也就根本不至于暈死在雪中。
“3.安全區數量不定,出現位置不定,出現時間不定,最高可容納人數不定。”
半個多小時后,彌羊終于將長長一條走廊殺穿。被標記的玩家又不樂意了,并得到了稀稀拉拉幾聲附和。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二層三層,顯然是專屬于那些擁有尊貴身份的NPC們的領地。鬼火像個神經病一樣充滿感情地呼喚道。
兩側崖壁垂直陡峭,深灰色的巖石斷面比雪地還要冰冷。
秦非一個頭兩個大。
和處處精心打點的甲板比起來,玩家們所居住的圈欄區,還真的就和豬圈沒什么兩樣。
剩下那些自認為彩球數量處于邊緣的玩家,選擇了放棄資格。主播這一套組合拳打出的時機可真夠好的。這個玩家原本是為了活命才鋌而走險的,沒想到卻將自己更早的送上了斷頭臺。
雪洞盡頭有森森的陰風刮來, 玩家們佩戴的頭燈忽然開始閃爍, 十余秒過后,頭燈接二連三全都熄滅了。秦非顯然不是第一個提出這項要求的玩家,老保安十分熟練地搖搖頭:“不行,今天晚上沒有巡邏任務。”
“我已經知道了,但你不知道,嘿嘿嘿。”秦非:“……”
以及秦非的尸體。秦非點了點頭,順便帶來了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我們的新隊友拿的是垃圾站工作人員的身份卡。”既然從外部無法得到神廟位置的線索,那就只能進密林內部尋找。
會是指引之地嗎?新神!
有人?聞人黎明搖了搖頭:“讓他們試試吧。”
秦非挑眉。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到底還有哪里能藏人啊!”
秦非今天之所以會來娛樂中心,只是因為彌羊說,這里可以看到往期的展示賽視頻。光看這副模樣,怎么也看不出他是打算去做壞事的。這種挑釁的目光令那玩家極度不悅:“你這人怎么這樣,讓我們試試又怎么了?活動中心這么大,萬一第19個人進不去,到時候再說不就行了。”
他的兩條腿就像是被看不見的絲線拴住似的,有一股隱隱的力,正在努力把他往秦非所在的方向帶。反正當死者也可以通關副本,其他幾人干脆放棄了思考,紛紛表示自己也愿意歸屬死者陣營。假如祝宴在副本里,肯定不會讓他們搭理其他人。
醒過來的玩家越來越多,大家看清彼此的臉,意外之下爆發出此起彼伏的臥槽聲。他的嘴唇翕動著,好像有什么話正欲脫口而出,卻被他咬住下唇,死死憋住。求生欲十分旺盛。
“反彈反彈反彈,嘲笑全都反彈!”這群玩家中唯一有希望逃出去的,似乎只有彌羊一個。說到這個彌羊倒是想起來了,問秦非:“剛才在泳池房里,你到底在看什么?”
“現在房間里有兩個危機點。”獾玩家沉吟道,“監控,和那個NPC。”他在黑晶戒的指引下寸寸尋摸著神廟里的地板,好不容易鎖定了位置,卻無論如何也沒能從那塊地磚上找到線索。
彌羊氣得直翻白眼。
這片密林的智力化程度很高,林中的樹木不斷變換著位置,試圖將玩家們圈禁其中。王明明的媽媽:“等你不害怕了,我們再裝上。”
NPC的目光變得幽深,瞳孔漸漸散開。天花板上的通風井里,蕭霄膽戰心驚地旁觀了這一切,眼睜睜看著秦非跟在NPC身后,離開了操作間。
秦非都不知道他該可憐王明明還是該可憐他的爸媽了。他很激動, 聲音有些尖利, 秦非將手機遞給孔思明,他接過后在相冊中翻翻找找,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曾經留意過的那張老照片上。宋天白天的時候進過其他居民樓,狼人社區作為一個老小區,樓道環境并不算十分整潔,過道里堆放著各種雜物,鞋架、柜子、電瓶車、塑料瓶和紙板箱……
沒過多久,右邊僵尸就帶著一只雪怪回來了,它在前面跳,雪怪在后面跟著跳,畫面看起來詭異又滑稽。門上的翅膀圖案無法用肉眼分辨出是什么材質,帶著一種流動的光澤, 仿佛有生命一般。“這是個小區,垃圾站和囤放垃圾桶的地點肯定是固定的。”
作者感言
秦非在距離湖泊不遠處住腳步,沒有繼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