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回應秦非。
刀疤和他一樣,是初次直播,對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沒有絲毫認知。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饒是如此,王順依舊沒有停止進食的動作。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
“哦哦哦我明白了!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把自己弄傷肯定也算流血啊。”
卻依舊要不可避免地栽在今天。“你們可以隨便逛,村里的祠堂并不禁止外人進入。”村長咬重了“外人”兩字的讀音,而后話鋒一轉,“來到守陰村旅游的都是我們的貴客,當然想去哪里都可以。”蝴蝶瞬間神色大駭!
“1號和2號來到里世界后,都異化成了和他們人格相對應的樣子。”三途推測道,“或許14號也是同樣。”不過不要緊。“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但是——”
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人格分裂。】
隨后。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他雖然站在0號囚徒對面,心里想的卻完全和0號沒關系。
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光用言語和行為上的討好完全不夠,這種近乎施舍的舉措有時甚至會將對方越推越遠。
接下去的路程兩人不再交談。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
算了,算了。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秦非低頭看了看自己。
不對。逃不掉了吧……快跑。
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人格分裂。】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右側僵尸的動作依舊迅捷,左側的僵尸也在被困住片刻后,隱隱有了即將掙脫封印的趨勢,銳利的齒輪幾乎擦著鬼火的身側滑過,發幾根發絲被斬落,飛舞在空氣中。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與此同時,除了這個領頭的修女外,另外那兩個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兩側的修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同樣也發生了變化。“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
這個沒有。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12號很強,6號明白,他不可能自己一人殺死對方。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義莊大門敞開著,那些不敢和他們一起出來的玩家現在也同樣不敢踏出門外一步。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經殺過人、而又沒能拿到滿分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活著通關直播的方法。多么順暢的一年!
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慌。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
作者感言
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