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級廳門口的過道上，一個靈體攔住另一個靈體詢問道。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

他就要死了！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不敢想，不敢想。

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現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艾拉身上。

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秦非：？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停車，師傅停車啊！”

……秦非：……

村長：“……”對付起僵尸來雖然有些專業不對口，但僵尸多少也能夠和邪祟沾點邊，左側僵尸的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手腳，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慢放了十倍似的。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

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你們做得非常好。”修女滿意地點點頭。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直播里這對夫妻，我的確是見過的。”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秦非十分認可地點頭：“確實是呢。”“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

并讓玩家只能在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查看，為陣營任務賦予了和陣營顏色一樣的私密感。

他們不是第一批來這亂葬崗的玩家，若是這關這么好過，昨天那個獨自前來名叫林業的少年，今日早就回來了。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他可是一個魔鬼。——就像現在。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蕭霄覺得，秦非頭頂簡直飄著一排字：你好，我是個好人。變得更容易說服。發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

“還有沒有其他人以前看過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劇情……”

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提示中沒有說怎樣才能讓道具可以使用，秦非想了想, 將道具塞回了褲兜里。秦非仰頭向外望去。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我們昨天在禮堂里見過的那個是不是就是村長？”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在多少了？”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F級體驗世界的直播大廳已經連續幾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熱鬧的景象了，再也沒人去注意同時段的其他副本直播，每個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地被0039號副本熒幕中，那個清瘦單薄的青年身影所吸引。

“兒子，快來。”嗯，就是這樣。

他怎么這么不信呢！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