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和三個闖入者怒目相對的如此危急的時刻,14號依舊不忘輕拍著手臂,哄著懷中的“寶寶”睡覺。
哨子?
秦非:“……”
蕭霄喃喃自語:“有時候我真懷疑,你在大巴車上說的那些是不是在騙我……”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臺下,刀疤已然被尋著氣味飛撲而上的尸鬼們層層疊疊地壓在了身下。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這大方的手筆直接驚呆了一群人。
安安老師站在那里,用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睛死盯著面前的青年,聲音低緩地開口:“跟我來——”
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秦非當然不是老玩家。還是鬼怪們無法進入義莊?
“我是……鬼?”孫守義應該不會胡亂說話,所以在這些直播世界中,還會有假規則的存在?
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結束后,自己意外闖入的那個不知名空間,以及在那里看見的人。
她帶他們走進一扇員工專用的小門,領著他們來到這間休息室,舒舒服服地喝起了茶。
刀疤是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樣貌丑陋,過于緊湊的眉間距使得他在看人時帶有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舉手投足間滿帶狠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
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入小樓內。
“沒事。”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有了前面那次6000多分的恭喜,現在這個3000分的恭喜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嘲諷他。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秦非說著,十分夸張地輕輕擊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該不是根本就沒看那本書吧!”“是一節用骨頭做的哨子。”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他想起他們離開義莊前,程松看向他們時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
“就是,怎么可能?天賦技能的類型一共就只有那么固定的幾種,翻來覆去地出現,攻略系是你自己編出來的?”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
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他覺得這場直播里的這些人都有點怪怪的。……
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
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墻壁和地面都開始發生劇烈的震顫,壁柜里的醫療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在他視野的另一端,老頭同樣也正轉過身來。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作者感言
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