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小東西!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拉我出去!快拉我出去!!”它開始徒勞無功地扭曲著肢體。
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從休息區到教堂之間的這段走廊可真長啊!”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最終,在第十年的時候,異變突起!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
秦非:“祂?”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
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
“秦、秦、秦……”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按時間線推斷,大約就在上午11:00~12:00中間。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這位美麗的小姐。”他原以為這趟怕是要摸黑走。
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秦非眨眨眼:“也不是。”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
……但呼吸和心跳依舊平穩,就連眨眼的頻率都沒有因此而改變分毫。
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然后他就可以取代12號,成為蘭姆真正的副人格之一。
莫非這游戲的陣營區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嗎?“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迷宮回廊里?”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直到剛才。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秦非:“……”秦非一怔。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
喊話說自己找到了新規則的,正是那個在教堂中被揍了尖嗓子男人。“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砰!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
作者感言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